他的心髒一陣抽痛,那些他薄情負心的話在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提醒,頭痛再度襲來。
裴景禦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角,聲音充滿了危險氣息。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所以故意在她面前刺激她?”
蕭長纓一聽這話,頓時像是想起了什麼令她愉悅的事,肆意地笑起來。
“是啊,說什麼洞房花燭,割斷劍穗,都是我故意的。”
“還有那日大雪,在萬國寺,你在樹下等我那回。”
“我當着她的面,把那塊鴛鴦玉摔在了地上,那個時候她整個人就像是馬上會死掉一樣,手還緊緊抓着玉佩的碎片呢。”
她像是不怕死一樣,瘋狂地刺激着裴景禦,仿佛看見他痛苦自己就能痛快一般。
裴景禦的腦海中回憶起那天的場景。
他們奉陛下的旨意在大婚之前去萬國寺祈福。從大殿裡出來之後,蕭長纓要去觀音殿裡看看,裴景禦便在樹下等着她。
他隻看到蕭長纓和趙清菀說了幾句話,并沒有看到玉佩……
“你找她做什麼?”
蕭長纓從觀音殿朝他走來的時候,他曾問過。
她卻隻是笑着道:“同為公主,隻是去關心一下她而已。”
關心……他竟不知道是這樣的關心。
裴景禦心中撼動,心口的痛牽扯到四肢百骸。
他疼得抽氣,蕭長纓卻愈發的高興,甚至接着開口。
“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别的沒說,比如她在西塞是怎麼服侍人的,比如那些春宮圖是怎麼來的。”
“這些我都還沒說呢,裴景禦,你就這麼等不及為她心痛了嗎?”
她挑釁的話落下,随之響起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閉嘴!你這心如蛇蠍的女人!”
裴景禦暴怒的聲音落在房中,他看着在地吐出一口鮮血的蕭長纓,胸中氣血不斷翻湧。
西塞,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蕭長燼是如此,蕭長纓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可是他卻任由蕭長纓在他眼皮子底下逼死了趙清菀……
苦澀從舌尖蔓延至心尖,裴景禦滿心後悔的時候,蕭長纓卻又笑了。
“我心如蛇蠍,裴景禦,你何不問問自己。”
“若不是你當年無能,趙清菀又怎麼會流落到我們西塞做質子?”
“她受盡苦楚地回來,等到的卻是心上人失約、父母族人的輕視、百姓的謾罵。”
“要不是我恨她,我都要同情可憐她了。”
她的刺激還在繼續,裴景禦的頭疼愈發的厲害。
他幾乎要聽不清蕭長纓在說什麼,滿心隻有“殺”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