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快過去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這般想着,想要将手收回來,卻忽然被裴景禦抓住。
“菀兒……不要走……”
他沙啞的聲音從唇縫裡溢出,竟是萬般缱绻。
蕭長纓的手心傳來他臉頰的溫度,這麼一個舉動卻是千種柔情。
隻是他喊的,是趙清菀的名字。
心頭酸澀,蕭長纓的眼中朦胧泛起眼淚,掉下來的時候沾濕了衣襟。
“裴景禦,你認錯人了。”
軟弱不過片刻,她就擦去臉上的淚,一把抽回了手。
掌心一空,裴景禦也随之醒來,眼中的深情很快轉為冷漠。
蕭長纓隻覺得心中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她吸了一口氣,平穩道。
“醒了就更衣,今日要進宮拜見皇帝皇後,送西塞使臣出城。”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裴景禦接着道。
“正好,你拿着休書,随使臣回西塞。”
指尖一顫,蕭長纓皺緊眉頭看着他,不可置信道。
“前天才大婚,你今日就要休妻?”
“我們的婚事,事關西塞和楚國,豈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裴景禦做出的決定卻沒有轉圜的餘地,他的臉色冷得像是屋外的風雪,刺痛蕭長纓的心。
他沒有理會蕭長纓的話,換了衣袍便坐上了馬車,二人一路無言。
待入了宮,見了皇帝皇後,裴景禦跪下便道。
“陛下,臣要休妻。”
此話一出,皇帝臉色一變,一旁的使臣也怔了半晌。
一片寂靜,終究還是皇後先開口。
“裴将軍,慎言。”
這句話是給裴景禦一個台階下,可裴景禦鐵了心要休妻,又怎麼會順着下。
“臣所言,皆是發自肺腑,請陛下恩準。”
他的聲音不卑不亢,仿佛隻要皇帝不答應,他就能在這殿中跪到皇帝答應為止。
此間氣氛僵持不下,皇帝終于開口了。
“裴将軍,朕不同意。”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和西塞公主的婚事,是朕欽定的,你這麼做是想抗旨嗎?”
他壓抑着怒氣,抗旨兩個字一出就盡是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