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秦轲來到我們公司,他特别崇信個性自由,每天張口人非工具,閉口自由萬歲。
要隻是喊喊口号那也罷了,他還總會影響公司的正常工作。
顔詩甯讓他把文件給我送來,他滿口答應,然後拖到下午才給我送來,差點影響了我和甲方的對接。
商業談判,他不穿正裝,偏偏穿着背心和拖鞋,還說這是穿衣自由。
更要命的是,我合同即将談成的時候,他在隔壁突然想練習吹笛子,吵得客戶一肚子火,摔門而去,最後關頭攪黃了合同。
我忍無可忍,和顔詩甯訴苦。顔詩甯也氣他給公司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于是和我商量了這個捧殺計劃。
顔詩甯故意處處誇獎他,事事寵着他,不僅送給他豪宅名車,還把我從副總的位置上拿下來,把秦轲扶了上去。
開始的時候,顔詩甯和秦轲說話之後,總會和我嘲笑一番秦轲的幼稚可笑。
我也被逗得夠嗆,還覺得這個捧殺計劃很有趣,所以非常配合顔詩甯。
但是漸漸的,顔詩甯不會和我一起嘲笑秦轲了,她對秦轲說話時的神态越來越認真,對我的态度卻漸漸變得沒有耐心起來。
一周前,弟弟看到了顔詩甯陪着秦轲選購房車,受驚之下犯了心髒病,住進了醫院。
本來,手術的成功率相當高,接近于百分之一百。
但是我沒有湊到錢,弟弟最終不治而死。
生和死之間,隻隔着那五萬塊錢。
顔詩甯已經變心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我歎了一口:「顔詩甯,我們」
我還沒來得及說分手,一陣電話鈴響起。
顔詩甯一看到備注上的「摯愛阿轲」,立刻顧不上我,走到一旁接電話。
我一愣,自從我們認識以來,她通電話從來避過我。
甚至有異性電話的時候,她還會開免提,和我一起聽。
但是現在,她刻意走到了我聽不清的地方,滿臉溫柔甜蜜。
電話接通還沒說兩句,她就驚叫道:
「你胳膊不是有傷嗎?怎麼能亂跑?」
下一秒,一個消瘦的身影就跑了過來。
顔詩甯緊張的跑了過去:「你慢點,小心傷口碰到,就白塗藥了!」
秦轲一眼看到了靠在車子上的我,臉上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他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将我推開:
「顧晟,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還糾纏别人的女朋友?一個好前任應該像死人一樣,甯甯還允許你在公司工作,已經是面慈心軟了,你還想要什麼?」
我被推了一個踉跄,顔詩甯一個驚呼撲了過去,一把抓住秦轲的肩膀:
「你幹什麼?你這個胳膊受傷了,不能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