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薛浩雪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煙燃至盡頭,煙灰簌簌落在灰白的地毯上,身後是法務部總監在做彙報,“許氏近三年項目資料都在這了,查到其中十二次醫療競标中,七次數據造假,兩次專利沖突,證據鍊明天應該就能補充完整,還有和我們合作的五個項目,三個還未啟動,其中一個已經結束,還有一個正在進行中,如果現在中止的話,可能”
“許氏馬上就要沒了。”薛浩雪皺眉,直接說道,“一定要盡快切割!”
“還有這個,”集團公關部經理放出一段錄音,傳來許棠尖銳的聲音,“威脅?隻要達成目的就可以了,如果李博士還不同意,那就把他女兒校園霸淩的照片發出去!”
薛浩雪将煙頭掐滅,轉身時眼神一片冰冷,“終止許氏的所有授權,不管是技術還是專利或者别的!”
說完抓起鋼筆,在投資部遞過來的許氏收購計劃書上劃下刺眼的大叉,“以商業欺詐名義起訴,申請凍結許氏所有資産!”
三周後,許氏集團人去樓空。
許父在法院台階上,被周遭的記者逼得狼狽不堪,“浩雪,你母親”話音未落,一旁的薛浩雪在保镖的保護下,逼近許父,“再提我母親一個字,許伯父,您女兒在澳門的錄像,我保證今天就會讓所有人都看見。”
與此同時,許棠這邊也被搞得焦頭爛額,在社交媒體被瘋狂辱罵,有人扒出她與多個男人的親密合照,還有人扒出她學術和專利造假的實錘,而最緻命的是薛氏官方賬号發布的聲明“神經傳感手術失敗,經查證,是許棠惡意篡改參數所緻,與王七月研究員無關!另神經傳感專利歸屬王七月團隊,許棠涉嫌竊取商業機密!”
薛浩雪再次接到許棠的電話已經是聲明發表一天後,手機裡傳來她奔潰的哭喊,“浩雪,你現在滿意了?我爸心髒病發作住院了,許氏也跌停了!”背景裡還有催債的砸門聲。
薛浩雪望着電腦屏幕上剛收到的照片,是王七月在衛生院裡彎腰為一個孩子包紮傷口,表情平靜且安詳。
“許棠,”他緩緩合上電腦,“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負責任,你一樣,我也如此!”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碎裂的巨響,還有許棠歇斯底裡的尖叫,“你果然愛上那個賤人了,對不對?”
薛浩雪挂斷電話,将僞造的腦中卒檢測報告發給了fda,為許氏發送最後一個送命符。
19
許棠闖進薛氏大廈時,高跟鞋被拎在手裡,曾經每日都要保養的精緻秀發現在失去了往日的光滑,保安上前試圖阻攔,卻被她一把推開,“滾開!我是薛總的未婚妻,都眼瞎了麼?”
薛浩雪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時候,他正在翻閱他母親留下的日記,這是自母親死後,他第一次面對母親的遺物。
随後許棠因為原本攔截的助理被薛浩雪示意放手後,一時不防,直接踉跄撲到在他的辦公桌前,指甲在實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浩雪,放過許家,我嫁給你,許氏也給你!”她顫抖着去抓他的手,卻撲了個空。
“嫁給我?”薛浩雪輕笑出聲,緩緩将泛黃的日記本小心翼翼的收好,“徐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轉過電腦屏幕,裡面赫然是網上出現過的許棠和其他男人的豔照,還有視頻,其中那個傑克出現的次數最多。
“是你!”許棠憤怒的指着薛浩雪,沒想到所有的幕後黑手都是他,随後失去所有力氣滑坐在地,“我”
“還需要我多做說明麼?這位是傑克·威爾遜,哈佛醫學院的副教授,也是你的導師,這位”
“夠了!”許棠突然站起身來,歇斯底裡的大笑起來,“你裝什麼聖人!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你和王七月的那些事?”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朱砂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壓着她的時候,喊我的名字,壓着我的時候,想起的都是她?你怎麼不”
“啪!”
一疊照片被薛浩雪惱羞成怒的扔在她的臉上,“原照都在這裡,今晚八點前,我希望今天結束之前能在網上看到你的道歉,對研究院還有王七月,否則,後果,你知道的。”薛浩雪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還有,以後别再讓我看到你!”
旋即,薛浩雪就把外面的保安叫了進來,許棠被架起來拖出去時,突然大笑道,“你以為這樣,王七月就會原諒你?别忘了,你母親是她爸害死的,而且她現在有男朋友了,哈哈哈”
良久,辦公室終于恢複了平靜,薛浩雪把泛黃的日記本重新拿出來,裡面還有一封信,一封晚到了25年的忏悔信,信裡清楚的說明了當年他母親死亡的真相,威爾遜症是她央求王父隐瞞的,為了給當時正在創業苦苦掙紮的薛臨川省錢,最後還任憑許父調換了自己藥品的标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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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起訴吧,”薛浩雪直接打斷了會議室正在報告許氏破産清算進度和糾紛的财務總監的報告,“還有,把王七月王醫生的原始實驗數據和算法草稿都提交法庭。”
“其餘的,你們繼續”說完這些,薛浩雪卻無法再集中思緒,法務部說的那些找不到的原始草稿,還是他親自從王七月那拿走并當着許棠的面扔進垃圾桶的。
至于被他偷走的算法,他第一次在王七月口中得知還是兩年前,那會兩人剛剛好上,他對她食髓知味,欲罷不能,于是那天剛剛下班,他就迫不及待的向她的實驗室走去,結果發現她卻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前面電腦屏幕裡就是腦中卒篩選的第一版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