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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愛吃的松露意面。”他故作自然,指着桌子上的晚飯,語氣溫柔得像在哄鬧脾氣的孩子,“我親自做的。”
我淡淡笑了:“陸總親自下毒?”
他的表情僵住,突然抓起叉子塞了滿嘴:“你看,沒毒。”
這個舉動荒謬得令人毛骨悚然。
曾經連餐具都要用銀質消毒的男人,現在像個偏執的瘋子一樣證明自己不會害我。
“簽字吧。”我把離婚協議書推過去,“趁我還願意和你說話。”
我眼神平靜得像在看陌生人,“簽完我就走。”
“陸執,我回國是來離婚的婚前協議你應該也拿到了,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陸執突然笑了。
他單膝跪在床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仰頭看我的樣子竟帶着卑微的乞求:“文熙,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顔菲菲我已經處理了,小莫的手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
“陸執。”我打斷他,“你還記得結婚那天我說過什麼嗎?”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我說,如果你有一天不愛我了,請直接告訴我。”我慢慢抽回手,“可你選擇了用最殘忍的方式,一點一點碾碎我的感情。”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他血色盡失的臉。
“我隻是被蒙蔽了,做錯了事,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文熙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陸執聲音哀求,反複和我道歉。
我說完就想下床,誰知下床時腿軟得踉跄了一下,陸執下意識去扶,卻被我狠狠推開。
“别碰我!”我渾身發抖,眼神卻冷得刺骨,“你知道嗎?被按在硫酸池邊的不隻是小莫的手,還有我對你最後一點感情。”
雨聲震耳欲聾,陸執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雪夜,我穿着單薄的婚紗,在教堂門口踮腳吻他:“陸先生,餘生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