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而另一邊，時間倒回所謂的贖金交付那日。
冰冷的海水并未吞噬我，反而讓我更加清醒。
我奮力遊向黑暗中那一點微弱的燈光。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如約而至，破開浪花，穩穩停在我預設的彙合點。
艙門打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逆光而立，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竟是黑幫大佬，路澤。
我抹去臉上的海水，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聲音卻因寒冷和虛弱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如今經濟還真是不景氣，區區一億的買賣，也勞煩您親自出馬了？”
他輕笑一聲，手下立刻遞過來一條幹淨的毛毯和一套嶄新的衣物。
“宋小姐不必客氣。”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他踱步到我面前，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我，仿佛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這一億，我不要也行。”
路澤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炙熱的呼吸幾乎噴在我的耳廓：“宋小姐，有沒有興趣，換個方式支付？比如，做我的金絲雀？”
我攏了攏濕發，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路先生說笑了。”
“我能帶給路先生的，可不僅僅是暖床的樂趣。”
我頓了頓，語調微揚：“我相信路先生，不會是那種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
路澤眼底的玩味更濃，他逼近一步，幾乎将我困在他與船艙壁之間：“哦？說來聽聽。”
我後背緊貼着冰冷的艙壁，心髒狂跳，卻依舊維持着表面的鎮定。
我知道，這何嘗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但我既然敢與虎謀皮，自然有我的籌碼。
我從懷中掏出那個被防水袋層層包裹的錄音筆和一份文件複印件，正是楚天牧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證據。
“路先生，看完這個，再決定是要一個金絲雀，還是要一個能幫你吞掉楚家這塊肥肉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