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白耀文卻沒有看到我流血的手,也沒看到被他脫下的林珊珊的内褲,隻因為林珊珊發現粥裡有花生,委屈地看向他:“耀文,人家花生嚴重過敏,吃了會死的。”
白耀文便蹙着眉,把我熬了整整一小時的粥“碰”的掃進了垃圾桶。
看我還坐在地上,他“嗤”了一聲:
“别裝嬌弱了李雪玲,趕緊把這幅爛畫處理掉,以後做菜也别放花生了。”
說完,他帶着林珊珊,前去享受米其林早餐了。
我身體顫抖着,手心疼痛加劇,眼淚終于大顆大顆砸了下來。
他們在酒店給林珊珊開慶功宴的時候,他連個包都舍不得讓她提。
“你的手是掌控藝術的,應該像女神一樣被輕柔對待。”
而我像個女傭照顧他半輩子,什麼髒活累活都幹,沒人在乎我受傷。
回到家,随便在手心擦了點藥,我開始把白耀文以前送我的東西都整理出來。
每個節日他買禮物都會都會買雙份,用小号看了他的社交平台,我才知道他所有的東西都是雙份,一份給我,一份給林珊珊,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收拾好一切已經是下午,我來不及收拾蓬頭垢面的自己,匆匆趕去接一年級的孫子靈靈放學。
靈靈和同學一起走出來,幾個小男孩在一旁大聲問:“白靈,這是你奶奶嗎?”
他敏感地關注到了他們眼裡的嘲笑,紅了臉大聲否認。
“她是我家的保姆!”
“這才是我的奶奶!她是著名的雕塑家!”
靈靈拿出林珊珊優雅時尚的雜志照片時,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我不敢相信,這就是我親手帶大的孫子。
兒子兒媳幫着老公打理生意總是很忙,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靈靈養大。
而我現在,卻隻是他的恥辱。
在車上,靈靈一直避開我的視線,要麼盯着鞋尖,要麼看着窗外,仿佛在逃避我的責備。
可我對他寒心的表現沒有像平時那樣念叨,而是沉默着嘲笑自己的可笑、可悲。
到了兒子家,靈靈下車的時候踢着路面,嗫嚅問:“奶奶,你不生氣嗎?”
我淡淡地看着他:“靈靈,你想換一個奶奶是嗎,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