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狡猾而兇悍的藏馬熊,終于被專業的麻醉團隊圍堵在一處斷崖下的岩洞裡。
它身上布滿傷口,尤其是後腿上那道被電棍灼傷的焦黑痕迹格外醒目。
但它依舊在麻醉槍的效力下掙紮了很久才轟然倒下。
救援隊員從陰暗潮濕的岩洞深處,小心翼翼地擡出了賀斌。
他還活着。
衣衫褴褛,瘦得脫了形,眼神空洞呆滞,對外界的呼喊毫無反應,隻是身體在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他拒絕讓任何人靠近,又哭又笑,嘴裡還不停念叨着什麼。
那隻熊,對他做了什麼?
僅僅是把他當成儲備糧關押起來嗎?
看着擔架上那個眼神渙散,不斷抽搐,早已不複往日神采的男人,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幾天後,藏馬熊被送回動物園,關進了最高等級,經過徹底加固檢查的隔離籠舍。
它傷得很重,大部分時間都躲在角落。
我再次站在籠舍巨大的強化玻璃前,手裡握着那枚小小的骨頭挂墜。
籠子裡的藏馬熊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原本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
它掙紮着,拖着傷腿,異常艱難卻迅速地撲到玻璃前。
巨大的熊掌,砰地一聲拍在特制的玻璃上,震得整個觀察區都在顫動。
它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骨頭,發出痛苦的嘶吼。
眼睛裡竟然湧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水,順着臉上的毛發滾落。
它用頭顱瘋狂地撞擊着牢不可破的玻璃,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枚小小的骨頭。
那一刻,所有的疑惑似乎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