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的木闆門被“哐當”一聲甩上,鐵鏽摩擦的尖嘯刺得林榆耳膜發疼。
腥臭的豬糞味瞬間鑽進鼻腔,幾頭瘦骨嶙峋的豬哼唧着湊過來,鼻孔裡噴出的熱氣落在她手背上,黏膩得令人作嘔。
她掙紮着坐起身,手腕被麻繩勒出的紅痕火辣辣地疼。
借着從木闆縫隙透進來的月光,林榆快速掃視四周,
低矮的棚頂挂着盞昏暗的煤油燈,牆角堆着發黴的幹草,離她三米遠的地方有個生鏽的鐵栅欄,欄杆間隙勉強能塞進一隻手臂。
那是唯一的出口,卻被一把大鎖牢牢鎖住。
手機被搶走前,她指尖最後觸到的屏幕提示是“求救信号已發送”。
可這裡荒無人煙,警察能找到嗎?
林榆咬着下唇,嘗到一絲血腥味,恐懼像藤蔓般纏上心髒,但她強迫自己冷靜。
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就像當年躲在衣櫃裡看着媽媽被殺害時那樣,隻有保持清醒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悄悄挪動身體,摸到一把混着豬糞的濕冷泥土,攥在手心。泥土的冰涼透過指縫滲進來,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吱呀”一聲,木闆門被推開條縫,一個醉醺醺的身影晃了進來,是白薇薇的哥哥白強。
他滿嘴酒氣,眼神黏在林榆身上,像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小美人,别躲了,哥來疼你……”林榆的心跳驟然停了半拍,随即強迫自己垂下眼睑,聲音帶着刻意裝出的怯懦。
“我,我的手好疼,你能不能先解開繩子?”
白強果然上鈎,咧着黃牙笑起來。
“還是你懂事,比我那假清高的妹妹強多了。”
他踉跄着走過來,彎腰去解林榆腳踝的繩子時,領口露出的金鍊子晃得人眼暈,那鍊子上挂着的吊墜,竟是媽媽生前最愛的玉佛。
就是現在!林榆猛地擡起頭,将手心攥着的濕泥狠狠揚向白強的臉。
“操!”白強痛呼一聲,捂着眼睛後退兩步。
林榆趁機掙開還沒系緊的繩結,抓起旁邊堆着的破麻袋,踉跄着撲過去,死死套在他頭上。
“你這賤人!”
門外傳來女人尖利的吼叫,是白薇薇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