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許動!”
林榆在意識模糊的邊緣猛地睜開眼,看到穿制服的身影沖破木門,靴底踩在泥濘裡發出沉重的悶響。
白強正掐着她的脖子往栅欄邊拖,聞言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反手就将林榆拽到身前,從腰後摸出把鏽迹斑斑的匕首抵在她咽喉。
“都别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冰冷的刀鋒貼着皮膚,林榆卻異常平靜。她能感覺到白強的手臂在發抖,他眼底的兇狠早已被恐懼取代。
“放開人質!”領頭的警察舉起手槍,語氣沉穩如鐵。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榆突然偏頭,用盡全力撞向白強的肋骨。
白強痛呼一聲,匕首的力道松了半分,她趁機矮身掙脫,卻被白強揪住頭發往木樁上撞。
“去死吧!”白強目眦欲裂。林榆閉上眼等待劇痛降臨,預想中的撞擊卻沒到來。她聽見白強的慘叫,睜開眼時,看見白母舉着木棍朝警察撲去,被一記利落的擒拿按在地上。
而白強的手腕,正被警察死死鉗住,匕首“當啷”落地。
“抓住了!”警察的吼聲裡帶着喘息。
林榆癱坐在泥地上,後背重重撞在木樁上,額角的傷口再次裂開,溫熱的血順着臉頰往下淌。
她看着白母和白強被反剪雙手按在地上,嘴裡還在不停地咒罵,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眼前陣陣發黑。
醫護人員的擔架很快鋪到面前,帶着消毒水味的手輕輕托起她的肩。
林榆躺在颠簸的車廂裡,看着車頂的輸液管一滴一滴往下落。
額頭的傷口縫了七針,後腦勺的撞擊讓她頻繁地惡心,醫生說她還有輕微凍傷和吸入性肺炎,體溫已經燒到了39度8。
“家屬來了嗎?”護士輕聲問。
病房門被推開時,她正昏昏欲睡。
路晉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不耐,像根冰錐紮進耳膜。
“情況怎麼樣?”
“病人還在高燒,需要留院觀察。”
白薇薇在一旁嬌弱的啜泣,
“晉哥,都怪我,林榆姐一定是因為我的事生氣了才亂跑,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