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擊,我當着全世界的面,抽走了他那座“慈善聖人”神像的根基。
緊接着,我開始講述我作為“活體血袋”的經曆。
我沒有哭訴,也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隻是用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陳述着事實。
“從我和陸淮安結婚當晚開始,到我死前的那一天,我總共為夏知許,強制捐獻了173次血液,合計超過69000。平均每六天,就要被抽走400。”
我拿出了沈聿幫我從那家囚禁我的私人醫院裡找到的抽血記錄。
那一份份記錄,冰冷而詳細,每一次的日期,每一次的劑量,都清清楚楚。
然後,在全世界無數鏡頭的注視下,我緩緩地,挽起了我雙臂的衣袖。
那兩條本該光潔如玉的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淺不一、新舊交替的針孔。
直播的鏡頭給了特寫,将那恐怖的畫面,清晰地呈現在每一個人的眼前。
那一刻,全世界都失聲了。
無數正在觀看直播的人,都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前所有對我的謾罵和不解,都在這鐵證如山的罪惡面前,化為了滔天的憤怒和難以言喻的同情。
顧念之的血袋
173次抽血
陸淮安惡魔
這些詞條,瞬間以一種爆炸性的姿态,引爆了全球所有的社交網絡。
陸淮安的商業帝國,在他虛僞人設崩塌的瞬間,也如同多米諾骨牌般,開始了勢不可擋的土崩瓦解。
曾經因他的“慈善光環”而瘋狂追捧他的投資者,現在視他為最大的商業污點和詐騙犯,開始不計成本地抛售他公司的所有股票。
與他合作的各大企業,紛紛在第一時間發表聲明,宣布與他及他的公司劃清一切界限。
他公司的股價,一瀉千裡,短短一天之内,就蒸發了超過八成的市值。
而沈聿,則在此時,聯合了所有被陸淮安欺騙,遭受了巨大損失的投資方,對他和他的公司發起了緻命的商業欺詐訴訟。
釜底抽薪,牆倒衆人推。
陸淮安的僞善帝國,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審判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