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煜承為難地朝着自家兄弟觑了一眼,心裡卻是盤算着權當給簡佐琛這個妹妹送個見面禮,随意點了個吉利的數字。
簡如棠看着到賬上短信上明晃晃的數字,心裡咯噔一聲。
他該不會是有什麼把柄在簡佐琛手裡吧,不然能給錢這麼痛快?
許煜承見面前少女這副愣神的模樣特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直到見人回了神這才緩過口氣。
還以為小姑娘是嫌錢少呢。
倘若簡如棠能聽清他心中所想,保不齊會沖上去把他晃醒。
哪有人算命卦金給六位數的,這樣算出來的命數難道會格外金貴?
但進了她簡如棠荷包裡的錢就别想再要回去。
與剛才那副冷淡的表情不同,許煜承覺得此刻的自己在簡如棠的注視下仿若如沐春風,臉頰也跟着染上了紅暈。
“既然卦金都收了,那你家的事我自然在所不辭。”
簡如棠朝着不遠處的陪護椅揚了揚下巴,示意許煜承坐下。
“從你的面相上看,這段時間你應該會遭遇親人離世之苦,但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把生辰八字給我。”
許煜承這次從英國回來就是因為他爺爺病重,不光是他,許家幾乎所有的子孫輩的人這段時間都往帝都趕,就是為了不錯過老人家的最後一面,也算是全了孝心。
這件事簡佐琛也是知情的,是以許煜承并不認為簡如棠知道這事是什麼稀奇的事,畢竟他自家兄弟那神經大條的腦子他是清楚的。
保不齊這件事就是他告訴簡如棠的。
在病床上的簡佐琛眼底卻是閃過興奮,他雖然已經見識過自家妹妹的本事,但當再次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激動。
轉眼看到許煜承那副淡定的模樣,立刻收斂了神情。
雖然不知道許煜承在裝什麼,但跟着裝就是了。
簡如棠得了許煜承的生辰八字之後還不算,還跑去護士站以測血糖的借口拿了血糖針刺破了許煜承的手。
瞧着他的指尖血滴落在符紙上,發出滋啦的聲響後面色鐵青。
“你可聽聞通魂借命之術?”
“什麼?”許煜承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轉過頭去用眼神問詢簡佐琛,隻得到對方眼底同樣的震驚。
“借命之術乃詭道,是吸取他人生機給自己續命的邪術,若是湊巧還能親眼看見有邪祟去偷,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可通鬼神。”
多少志怪文書中都寫通鬼神吸陽壽,實則是邪祟作怪被撞見了。
簡如棠眉頭蹙得格外緊。
“原本我以為你們家是有小人竊取氣運,沒想到還是低估人心險惡。”
“等會,我還是不太懂。”簡佐琛思量半天沒轉過彎來,“就算是真有借命這種東西,為什麼不挑着年輕人借?”
畢竟老人的壽數所剩無幾,就算是借又能借幾年。
簡如棠無奈地朝着簡佐琛的方向瞥了一眼,哪怕并沒說話,後者也能從她那嫌棄的眼神裡讀出些什麼,簡佐琛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借命人和被借命人之間相距不能太遠,想要借命的人必是不久于人世,如果久居醫院,能借到的自然隻有同層病房裡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