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人和被借命人之間相距不能太遠,想要借命的人必是不久于人世,如果久居醫院,能借到的自然隻有同層病房裡人的命。”
許煜承昨天下飛機後就去了醫院探望爺爺。
明明出國前還能拄着拐跟往他身上招呼的老頭,就那樣靜悄悄地躺在病床上,身上還插滿了不知名的儀器和管子,瘦削得不像話。
單就是那麼看着,都讓他的心髒抽疼。
“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許煜承匆忙擡手揉了揉通紅的眼眶,不想讓旁人看出什麼端倪,“我得回家跟我家裡人說一聲。”
這件事确實牽扯太大,哪怕是簡如棠這卦算得不精準也得試試。
看得出許煜承實在憂心忡忡,簡佐琛便提議讓他快些去醫院陪陪老爺子,不用把心神精力都耗到自己這裡。
當時車禍來得突然,急救自然是送到了離機場最近的醫院,後續僅僅隻是小腿骨折,來回轉院除了麻煩什麼好處都沒有,是以簡佐琛在的這家醫院距離許老爺子那兒還隔着二十多公裡。
許煜承也不跟他客套,留了簡如棠的聯系方式後立刻動身。
看着自家兄弟那急切離去的模樣,簡佐琛換了副模樣。
“雖然許煜承人還不錯,但那是許家可是蛇蟲鼠蟻之地,你有把握能解決他家的事兒嗎?别到時候反惹一身腥。”
簡如棠盯着簡佐琛看了許久,這才無奈歎了口氣:“四哥,關心就正大光明的關心,刺我兩句如果讓你心裡舒服的話,這是病。”
瞧着他那目瞪口呆的模樣,簡如棠心情格外好,緩緩吐出倆字:
“得治。”
被自家妹妹這麼毫不客氣地突破假面,簡佐琛隻維持了不到三秒鐘的淡定,便立刻闆着那張别扭的面孔把人拉到病床跟前。
“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出去住是要住哪?”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開學,我準備在就讀大學附近買套房子。”簡如棠絲毫沒把簡佐琛臉上的别扭放在心裡,“爸說等我什麼時候選好位置,就什麼時候帶我過去買。”
簡佐琛睜大了眼。
簡父向來信奉的是挫折教育,零花錢可以給,但大宗物件可沒有提前置辦的規矩,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開車還得跟大哥借的原因。
可偏偏到簡如棠這就變了樣。
再不濟也得一視同仁吧?單獨給簡如棠買房子算怎麼回事?
“哦。”簡佐琛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說話也跟着甕聲甕氣。
“我這次來醫院找你是有正事要談的。”簡如棠瞧得出他眼底的落寞,但并不準備安慰,“你送給我那條浸了屍油項鍊,都有誰接觸過,我準備再仔細查查?”
雖然心緒不佳,但簡佐琛還是準備開口應答,卻在話說出口的前一秒卡了殼,以及其僵硬的動作扭過頭來看向簡如棠。
“你你說什麼?什麼叫浸了屍油?”
簡如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僅僅一秒就恢複了冷靜,格外憐憫地在簡佐琛的肩膀上拍了拍。
本來是想瞞着他來着,奈何不小心說漏了嘴。
“字面上的意思,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