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小時,簡如棠從簡烽政嘴裡知道了嚴家整個的發家史,直到對面閉了嘴,她仍舊意猶未盡。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有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盯着他們。
路邊不遠處的那輛suv裡,一個身形瘦削的青年人正惡狠狠地注視着簡如棠,橫貫整張臉的刀疤讓他看上去格外狠厲,哪怕是路過的人多看上一眼,都會覺得膽戰心驚。
“古先生,我們根據您的卦象找到了那個姑娘。”
電話那頭的聲音格外蒼老,卻在聽聞此言後變得熱絡興奮,隻是興奮之餘傳來的聲音就更為喑啞。
“快,我要她的照片,越清晰越好!”
刀疤臉立刻架起相機朝着簡如棠的方向拍了幾張,隻可惜有樹木遮擋拍得并不怎麼真切,惡狠狠咒罵一聲徑直下了車。
他渾身一副幹練的模樣,無袖的黑背心将他的整個身形勾勒得格外優越,但路過的所有人都不會去誇贊他的身材,因為他臉上的那道疤,足以讓所有人将他避如蛇蠍。
正在撸串的簡如棠意有所覺地擡起頭來,四下裡幾番打量卻都沒看到奇異的地方,郁悶地蹙了蹙眉。
“怎麼了?”簡烽政尋着簡如棠探望的方向看過去,“看什麼呢?看得那麼用功。”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直到簡如棠重新低下頭吃飯,刀疤臉才從隐匿的樹後閃現出來,看着相機裡格外清晰的正臉,露出了滿意的笑。
幹完這一票,足夠讓他安穩地躲上兩三年。
照片才傳輸過去,刀疤臉就猛然發覺自己的背後站了個人,正要回頭,迎面就撞上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疤臉飛快地把聊天記錄删除,這才慢悠悠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這位兄弟,我好像沒有招惹過你吧?”
手持匕首的青年一步一步靠近,并沒有搭理那刀疤臉的話。
刀疤臉行走江湖多年,幹的就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的活兒,隻此一個動作就能覺察得出對面這人是個練家子。
促而往後一個閃身,堪堪躲過那柄匕首後從口袋裡摸出了指虎,不由分說攥拳朝着那青年揮去,動作利落地不像話,不過短短幾息的功夫,刀疤臉就被反剪着手摁到了他藏身的那刻樹幹上。
“我們老闆請你說話。”
刀疤臉的胳膊已經被卸了一隻,踉踉跄跄地跟着那青年走,接連走了三四百米才遇到了一輛并不顯眼的黑色轎車。
後車車窗緩緩降下來,嚴明霁那張臉格外冰冷。
“把拍的東西交出來,還有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刀疤臉沒成想控制他的竟然是個毛頭小子,當即就起了别的心思,還沒等付諸實踐就被身後那青年照着穴道摁下去。
“把拍的東西交出來,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刀疤臉強忍着疼痛哀嚎出聲,心裡卻是暗爽的厲害,就算是能查到他拍了照片又能怎樣,照片他已經發出去了。
翻看着刀疤臉的那空無一物的手機,嚴明霁臉色鐵青,朝着車外的青年擺了擺手:“處理掉,查出他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