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如棠意味不明地勾唇,順手把幾案上那三枚生鏽的銅錢丢進了孫曉凱的懷裡,眼看着銅鏽撲簌簌掉落嗤笑出聲。
“如棠,現在這是不是已經解決了?”
孫總瞧着簡如棠的反應心裡直打鼓,卻還是硬着頭皮迎上去,擡手照着吳安雅的手肘拽了拽,這才把她擋到了身後。
“你吳阿姨她就是擔心則亂,”孫總憋悶着朝着仰躺在地面上的孫曉凱瞧了眼,這才繼續皮笑肉不笑開口,“主要是你确實下手有點太狠了,當然,我這個當伯伯的也不是怪你。”
循着他的話,簡如棠擡起頭來。
“我剛才說的那個馮玲,您是真沒聽說過嗎?”
孫總臉上的笑容徹底挂不住,也不願意繼續裝下去,朝着站在一旁的簡父招了招手,振振有詞說:
“簡老弟啊,今天這事也是多虧了如棠,該有些的謝禮我們一分都不會少,但是不該管的事,你也多多少少提點着她些。”
這樣明晃晃的打壓差點把簡父氣笑。
求上門還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是真當簡家不敢與他們交惡嗎?連這麼點小事都支支吾吾,肯定後面還埋着大雷呢。
“孫總,我怎麼教育女兒是我的事。”簡父的視線越過孫總的視線落到他兒子身上,唏噓道:“至少要比曉凱這孩子好管教多了。”
幾句話就把孫總氣得面色發紫。
簡如棠不着痕迹地朝着簡父投去問詢的視線,後者也是隻學着年輕人的模樣朝她眨了眨眼
“水我要水。”
孫曉凱艱澀地睜開眼,說出口的話也相當喑啞。
剛才迷迷瞪瞪發生的所有事他腦海中都有印象,甚至想從鬼嬰那裡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讓他們閉嘴,但很可惜無濟于事。
馮玲的事情既然已經被人知道,就要死死封住那個人的嘴。
吳安雅朝着客廳裡吼,桐姨得到陳婉的眼神示意這才端着水杯出來,稍顯恭敬地遞到吳安雅的手邊。
嘴唇已經幹裂得不像樣,亟需這杯水的拯救。
孫曉凱迫不及待地端起水杯一飲而盡,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而浸濕衣服也沒能讓他收斂,反而把空杯子往桐姨跟前一遞。
“再來一杯。”
趁着桐姨轉身離去的功夫,在吳安雅的耳邊悄悄耳語幾句,果不其然就變了臉色,震驚地朝着簡如棠的方向看過去。
剛才她聽到簡如棠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還以為是歪打正着,沒成想她是真從那所謂的‘鬼嬰’嘴裡知道了實情。
“如棠,阿姨還有些事先要跟你單獨說說,可以嗎?”
陳婉頓時往簡如棠的身邊一靠,下意識把人擋到自己身後。
前腳還頤指氣使的人怎麼可能瞬間放下架子,必然沒憋什麼好事,甚至還壓低了聲音告誡女兒不要答應。
“沒事的媽,我能應付得來。”
嚴密的會客室裡,簡如棠看着坐在對面的三人稍稍揚了揚眉。
“我希望你把剛才聽到的東西全都忘掉。”
孫曉凱仍舊是面目病容的模樣,連精神氣都格外萎靡,但愣是能撐着這口氣去威脅人,可見還是那鬼嬰沒把他折騰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