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閑言碎語劉钊宇也不是沒聽說過,但從來沒有誰真敢在他面前嚼舌根,這個周副總看來是真的狗急跳了牆。
“周副總,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講。”
劉钊宇強行按耐住心裡憋悶的火氣,朝着圍觀的其他高管股東們道了聲歉,這才繼續道:
“你的業績不達标要被撤職,也不能把火氣往我身上撒。”
“哎喲,你還在這跟我裝蒜。”周副總唾了他一口,緊接着冷哼道:“昨天謝董讓人查你的流水資金,你敢說不是讓你簽婚前協議?”
“有些事兒騙騙别人也就罷了,别把自己給騙進去。”
幾乎是瞬間,劉钊宇心涼了半截。
嘴唇不過嚅嗫幾下,就漠然地湊到了周副總跟前,眼睛裡照映出的冷光在鏡片的遮擋下更深刻,要不是有這麼多人看着,他甚至想揪起面前這人的衣領,問個清楚。
謝宗樞怎麼會突然之間查他的資金流水?
不對,這裡面絕對有蹊跷。
他現在更想知道謝宗樞究竟查到了多少東西,他的心裡充斥着戰栗和不安,如果一旦讓謝宗樞知道自己竊取他的财運
他根本不敢往下細想。
因為思慮的事情太多,劉钊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更是在股東會上接連犯了不少錯,鬧了笑話。
周副總翹着二郎腿,像是早有預料般的牽着嘴角,卻在劉钊宇把眼神掃過來的時候,硬生生瞪回去。
散會後,更是大放厥詞說:
“要我說老謝就是年紀大了犯糊塗,現在誰還搞重男輕女那一套,我覺得君清這孩子就蠻能把公司給頂起來,用得着搞個上門女婿嗎?上不得台面。”
這跟明晃晃地抽劉钊宇的臉有什麼區别?
周副總挑釁完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立刻給謝宗樞撥了個電話,把劉钊宇在人前和會議上的反應彙報得一絲不差。
他原本就是謝宗樞安插在集團内部的鲶魚,本來也不是靠着什麼公司業績吃飯,拿的就是這份挑撥離間的錢。
“謝董,看劉助理剛才那模樣,怕是背地裡幹了不少事兒。”
周副總手指微微彎曲敲擊着桌面,嘴裡還啧了兩聲。
“剛才散會時我瞧了他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給拆吃入腹,我要是下班路上被人拍了闆磚,得報工傷啊。”
謝宗樞原本糟心的神色,終于在這聲打趣中緩和下來,又随意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兒,這才挂了電話。
“如棠,這麼刺激劉钊宇,不會真出什麼事兒吧?”謝宗樞面露擔憂說:“他在我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要想害我可是輕而易舉。”
簡如棠坦然勾了勾唇。
“他就算想對您動手,現在時機也還不到。”
簡如棠把該交代的事都交代得差不多,這才借着謝家的車回了家,卻不想在客廳裡撞上了熟人。
“姐姐你回來啦!”
簡依依面上表現得格外親切,平時那副扭捏綠茶的姿态倒沒展露出來半點,俨然是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