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水滴滴落的聲音,随後狠狠砸在地面上暈出神色的痕迹,嚴明霁擡頭看着灰蒙蒙的天蹙起了眉。
雖然知道簡如棠不會出事,但就是沒來由的煩悶。
“哥,你也别太擔心,棠棠不會出事的。”
謝君清對她這個表哥還算是看得很清楚,别看剛才在餐廳裡冷靜自持,出了門可是連嘴角都緊抿着。
“你剛才不是說要去趟簡家嗎,”嚴明霁深呼吸幾下,調整着情緒繼續說,“我送你過去。”
簡家别墅裡,陳婉的情緒并不高。
見到匆匆趕來的謝君清也沒有平日裡那副客套招待的意思,反而是讓她自便,自己反倒是坐在沙發上出神。
一夜之間聽聞自己的兩個孩子被綁架,無論哪個當媽的都會心顫,更何況如棠還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姑娘。
能辦得出綁架這種事的人本身就是社會上的渣滓,要是如棠從他們手裡頭受傷怎麼辦,就算是有簡烽政這個當哥哥的護着,又能護到什麼時候呢!
越想心裡的那塊石頭就越沉,恨不得替倆孩子遭這份罪。
“伯母放心,我已經把昨晚餐廳的監控送到警局了,也已經派人去找那個劉钊宇,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陳婉那雙手止不住地發抖,聽到嚴明霁的話更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眼淚無聲地往下流。
她在簡如棠的認親宴上見過嚴明霁,也知道他的身份說話辦事更有分量,一股腦地道謝。
“就是不知道如棠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還禍害的大哥跟着一起受罪。”簡如星也得到了消息,從研究所直接往家裡趕,剛進門就聽到陳婉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心情更煩悶了些。
“如星,你怎麼說話的!”陳婉啜泣着呵斥。
“我說錯什麼了嗎?”簡如星把手提包往玄關上一擱。
“自打她回家鬧出了多少事,平時那些小打小鬧也就算了,至少沒禍害到自己家人頭上,可現在呢?既然如棠從小就是從道觀長大的,要我說,保不齊就是跟家裡人犯沖。”
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客廳走,就瞧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謝君清和嚴明霁,腳步有一瞬間的怔愣。
嚴明霁是什麼人她心裡門清兒,但業務上卻沒什麼往來,所以見到他在這也隻是微微一怔,而她忌憚的是謝君清。
當時簡烽政跟謝家談下來的那筆訂單,直接交給了簡如星的研究所,而這批貨眼瞅着就要交付,最好還是不要得罪謝家的好。
他們要真想找麻煩,根本不需要惡意毀約或是其他,隻要把收貨的精确度卡得嚴格點就足夠他們研究所吃一壺。
“如棠招惹上這種人說起來還是我們謝家的錯,我跟我哥這回是來登門緻歉的。”謝君清臉上的神色裡夾雜着些許的試探,“如星姐的剛才那話是不準備接受我們的道歉?”
她是謝家的獨生女,從來就沒在别人那受過什麼委屈,自然而然地以為如棠在簡家也會是這樣的待遇。
雖然在認親宴那天聽過簡如星對她的不滿,也隻是覺得是她們姐妹倆頭回見面還不熟悉,沒成想卻是簡如星對如棠有成見。
作為簡如棠的閨蜜,她是絕對不會忍的。
怎麼着也得給她出出氣。
嚴明霁雖然不知道謝君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也沒打算拆台,同樣把頭扭過來看着略顯局促的簡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