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什麼事兒,就是蹭破點皮。”
陳婉聽到簡如棠這生龍活虎的聲音,這才算重重把心裡的那口郁氣給疏解出來,照着臉揉了一把。
“我跟你爸現在就過去,先照顧好自己啊。”
直到對面把電話給撂了,謝君清才環抱着胳膊做出一副質問的模樣,拽過旁邊的椅子就從簡如棠身邊坐下。
這興順問罪的意味實在太明顯,簡如棠的眼神有些躲閃。
從那廠房裡簡如棠也是受了不少苦,暫且不說那牆體倒塌之時扭了腳踝傷了腿,那為了繪制迅雷符劃破的手指此刻的血肉還外翻着。
經過簡單的處理後确實是止住了血,但那發白的皮肉無論是讓誰看了都覺得心驚膽戰,謝君清更是心疼得不行。
“棠棠”
這件事畢竟是關于謝家,那劉钊宇更是他爸一直想要提拔的人,如果不是簡如棠發覺了劉钊宇想要竊取财運的陰謀,那謝家再如何也得扒層皮——劉钊宇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往哪裡捅刀最疼。
手腕一直被謝君清牽着,簡如棠感受到絲絲暖意朝着她的身體内流淌,原本脫力的精神也終于有了點起色。
“早知道就應該把劉钊宇給扣下,你看你這手給傷的。”謝君清下意識地避開簡如棠的傷口,“護士說待會要過來給你打破傷風。”
看着她這副期期艾艾的模樣,簡如棠很想照着她的腦袋揉一揉,視線卻落到了謝君清那髒污的裙擺上。
“看你眼底下的烏青,昨晚沒睡好覺吧?”簡如棠輕輕推了推謝君清的胳膊,把人往外趕,“我自己待在病房裡可以的,你回家沖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再過來陪我。”
“我不。”
謝君清拒絕的相當幹脆,沒有分毫的拖泥帶水。
昨晚就是簡如棠推着她先離開那餐廳的,雖然知道自己在隻會拖後腿,但現在在醫院又沒什麼危險,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病房的門驟然被敲響。
嚴明霁拿着檢查報告單走進了病房,看着簡如棠那張失了血色蒼白的臉,眼神裡還帶着隐隐的責備。
謝君清知道嚴明霁是好心,但看着他那張闆着的臉,眉心狠狠一跳,朝着簡如棠解釋說:
“我昨晚報了警後,今天早上還沒得到什麼消息就慌了神,就把我表哥給拽來了,然後他為了拿到那家餐廳的各個包廂的監控,就把整個店都給盤了下來。”
簡如棠回想起昨天那餐廳裡裝修的金碧輝煌的模樣,暗暗有些咋舌,這麼快就能談攏,肯定是多花了不少錢。
“謝謝。”
嚴明霁臉上明明還挂着不情願的神色,但聽到簡如棠開口,就把所有的不滿全都抛之腦後,湊上前去,冠冕堂皇說:
“不用謝我,是君清來找我幫忙的。”
謝君清無語地從心裡翻了個白眼。
平時讓他幫忙的時候也沒見得有多麼積極,輪到簡如棠的事情上動作那叫個迅速,自己在這替他牽線搭橋,他竟然還端起架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