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響格外刺耳,劉钊宇開的那輛車不受控制地撞向路邊石,摔了個底朝天。
警察們對付這種亡命之徒不會有任何的勸誡,把人從車裡拖出來後,拿槍抵着壓回了派出所,碰巧牽扯出其他案子。
“這個畜生,那麼多圍觀的人他硬生生軋過去。”
警察在辦公室裡啪啪拍着桌子,那段監控看得他都心驚膽戰,更可氣的是,他夾了那個保安的手拖拽着走了八百多米。
“竟然還有綁架勒索!還他媽賭博!”
“消消氣,報案人已經過來了,綁架案的受害者家屬也來了。但他們說是想要跟劉钊宇見一面,能行嗎?”
其實這種事并不合規,但劉钊宇實在作惡多端,也就松了口。
劉钊宇被拷住手腕坐在謝宗樞的對面,嘴角噙着冷笑,眼底裡也沒有了往日的尊崇,甚至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謝宗樞跟簡父相互對視一眼,便先行開口說:
“當年選擇資助你就是看你人品不錯,你因為賭博缺錢而算計我沒問題,但你怎麼能禍害人命呢!
你也是從農村裡飛上來的金鳳凰,你踩油門的時候,就沒想過那些被你禍害的人以後怎麼過嗎?”
劉钊宇冷冷嗤笑一聲。
“到現在你還想用恩情來拿捏我,”劉钊宇拍着桌子就想站起來,又被身後的警察給摁了回去,“攜恩圖報是吧?”
“我在你們謝家當牛做馬那麼多年還沒回報夠嗎?”
謝宗樞疲倦地閉上了眼。
原本他還以為劉钊宇會狡辯,會說自己有什麼難言之隐,沒想到他竟然打心底裡是這麼想的,這麼多年的培養全都成了笑話。
面前這個人,已經跟當年那個瑟縮着請求資助的孩子完全不一樣了,他不該還抱有什麼幻想的。
簡父可不會跟他談什麼人生道理,盯着劉钊宇的眼簡直要噴出火來,他的兩個孩子今天就差點折在被綁架的地方。
“我本來不想見你,但我女兒想讓我給你帶句話。”簡父複述着簡如棠的意思說:“你的這一脈到你也就為止了,好好贖罪吧。”
劉钊宇瞪着眼睛,眼底裡沾染了血絲。
“我沒罪!”
粗重的喘息聲後,劉钊宇狠狠捶打着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響,兇惡的目光直直朝着謝宗樞看過去。
“别以為你在這裝什麼好人我就能謝你,年初我挪公款那一次就是為了把賭債給還上,以我的工資,我沒多久能把這個窟窿給補上,我也不會侵吞公司的錢!
但當時你是怎麼警告我的,讓我立刻把錢還上,否則就報警!”
“如果當時你不多管閑事,我根本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别用你那種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你沒資格!”
“啪!”
謝宗樞再也忍不住,照着他的臉就扇了過去,幾乎是瞬間,劉钊宇的臉上就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他确實還記得年初這件事,他當時隻以為是劉钊宇走錯了路,好心把他帶回到正路上,誰曾想還被記恨上了。
“你自己的報應你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