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質問把簡如棠打了個措手不及,幾度想要開口辯解什麼都張不開嘴,最後也隻能哼哧幾句準備糊弄過去。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嚴明霁的反應倒是比簡如棠淡定得多,極為自然地往謝君清手裡塞了份飯,“姨媽讓我給你和簡小姐帶的,堵上你的嘴。”
謝君清也沒準備破釜沉舟地打聽下去,很快就被雞枞菌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樂呵地給簡如棠盛了一碗。
“傷筋動骨其實還是不要喝骨頭湯來的,我們家的阿姨在這方面很有研究。”
嚴明霁在旁邊拆台道:“你怎麼不說說你家阿姨為什麼很有研究?你小時候經常磕了碰了的,阿姨也算是學有所成。”
幾乎是瞬間,謝君清攥緊了拳頭,朝着嚴明霁觑了一眼。
簡如棠在病床上躺着本來就無聊,現在聽着這倆人在跟前說笑,心情确實舒暢了許多。
“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謝君清把湯匙送進嘴裡,鼓鼓囊囊道:
“那晚上咱們在餐廳裡見到的那個古先生并不在現場,雖然你哥的說法跟你一樣,認定在廠房倒塌的時候,那個古先生也在裡面,但那塊地方就差把地皮給翻了,愣是沒找到。”
簡如棠聽到這麼消息,眼底并沒有流露出什麼意外。
要是那個古先生能這麼快落網才是怪事。
畢竟就如謝君清之前所說的,她臨近逃出餐廳時受到某種東西的阻攔,如果不是手腕上的镯子,根本逃不脫。
就說明,那個所謂的古先生是有兩把刷子的。
“前段時間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跟蹤你,問過之後隻知道是古先生指使的,但沒見過面。”嚴明霁坐在病床邊上,那雙長得沒邊的腿相互交疊着,仿佛油畫裡的人物那般矜貴。
簡如棠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在認親宴上嚴明霁對自己的提醒并不是空穴來風。
正要開口道謝,擱置在枕頭下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看清來電顯示後簡如棠怔了怔,随後朝着腦袋輕輕一敲。
她怎麼能把這事兒給忘到腦後呢?
林娜朝着簡依依翻了個白眼,還挑釁般地扯了扯嘴角。
簡依依簡直被她這種小人得勢的做派氣到身體發抖,之前簡如棠沒被找回來的時候,是她自己舔着臉貼上來,現在倒是有了更好的出路,就把自己踹到了一旁。
她冷笑道:“就算我再怎麼不受寵我也姓簡,你在我這蹬鼻子上臉,就不怕哪天跟我家的合作徹底給斷了?”
“依依,我覺得做人做事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比較好,你覺得簡家會為了一個養女跟我們翻臉嗎?”
“你别太過分!”簡依依美眸怒瞪。
林娜露出惡劣的笑容:“你家裡人住院這種事兒,他們都不讓你在場,你還拿合作要挾我,你以為你還是之前的簡依依嗎?”
她擡起手來挑釁地朝着簡依依的肩膀推了一把,直到後者承受不住力道往後退,臉上的神色才靈動起來。
“我本來也不是找你的,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本事能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