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涼。
沐梓音看着林心瑤戴着一支白玉雕琢而成的玉鳳簪,唯美唯俏栩栩如生。
前些日子陸方洲說得了一塊上好的白玉,父子兩人親自雕工,說要送給她當生辰禮物。
如今到了她生辰之日,玉簪卻在他心上人的頭上。
隐約可見木盒之上刻着“祝母親生辰喜樂”這幾字。
林心瑤笑得歡喜:“承蒙陸公子的厚愛贈予厚禮,那簪子還是衍衡小公子親手所制呢。”
扭頭又給她說:“嫂嫂可真幸福,嫁給師兄這麼的男人,又生出這般手巧的兒子,可真是羨煞我也,隻怕這輩子都無法切身體會相夫教子的滋味了。”
不等沐梓音出聲,陸方洲便搶先了說:“心瑤莫傷心,若你不嫌棄,可以暫且把我把我們都當成自己家人。”
末了,又心虛地瞧了一眼沐梓音,接着說:“相信梓音也會很樂意把你當成家人看待,對嗎?”
沐梓音不語,憶起不久前,在街頭上瞧見身姿挺拔的陸方洲,與身姿婀娜的林心瑤,牽着陸衍衡在喧鬧的市集漫步情景,竟有人上去喊她為陸夫人。
而林心瑤卻隻是淡笑着點頭回應,就連陸方洲也并未做出解釋,頗為享受的模樣。
甚至連陸衍衡都說出:“要是心瑤姐姐真的是我娘親就好了,心瑤姐姐那麼溫柔漂亮,比我娘親好多了。”
這些話,一字一句宛若尖刀般紮在她心上。
明明她才是陸方洲的妻子,陸衍衡的母親,卻硬生生活得像個外人。
此刻三人眼底都透着笑意,看似給她慶生,卻處處都是以林心瑤為先,就連她最愛吃的蛋黃酥,陸方洲都是先夾給林心瑤。
要不是見她遲遲未動筷子,陸方洲都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林心瑤立即堆起了委屈的嘴臉,弱弱地放下筷子,“是我不懂規矩,今天是嫂嫂生辰,理應先吃。”
陸方洲心疼極了:“梓音不是小氣之人,再說這麼多她也吃不完,你不用介懷。”
林心瑤對着他笑:“謝謝師兄。”
沐梓音本以為這些年早已習慣了,可看到陸方洲這般袒護别人時,心還是狠狠地抽了下。
林心瑤是陸方洲的師妹,也是陸方洲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因林心瑤身染重疾藥石無醫,大夫斷言隻剩下一年陽壽,臨終前最後的心願,便是與師兄一起度過僅剩不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