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善于笑道:“太古遺音會擇人,能夠彈得動太古遺音的人可不多,這女人雖着裝素雅,全身上下甚至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卻不能小觑此人實力。”
郝生躍難掩激動:“小生受教了。”
諾善于是這次的評委之一,也是鼎鼎有名的琴師,才能一眼看穿太古遺音。
基本上不用猜,他都能猜得到此刻彈琴的人,絕對是有實力碾壓諸位。
如沒意外,名次自然是少不了了。
沐梓音仿若未覺台下那些輕視的目光,神色沉靜,緩緩将太古遺音置于琴案之上。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琴弦,立即發出一股沁入心脾的琴音,讓原本喧鬧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再次看向台上的人,隻見沐梓音指尖迅速波動琴弦,如同宣洩那般将那曠世奇音充斥正在大堂,一股制熱的,不甘的,甚至是憤怒的琴聲抨擊着諸位的耳朵乃至心靈。
此刻,雅間内。
大夫正為林心瑤把脈,陸方洲與李萶耀都守在旁邊。
但眼睛卻透過窗台看向台上的人。
沐梓音閉着眼睛宣發似的撥弄琴弦,一聲又一聲地醇厚無比穿透力極強的琴聲不斷地在耳邊回蕩着,讓他恍惚間想起多年前他曾經看見的那慕絕世彈琴畫面。
可明明多年前在院子裡彈琴的人是林心瑤,為何沐梓音竟然也會彈這首曲子?
陸方洲下意識地看向林心瑤,她還嬌弱不堪地靠在椅子上,臉上滿是委屈可憐的表情。
也不知為何,他竟然莫名地開始覺得這張委屈的表情令人厭煩了起來。
林心瑤微閉雙眸,臉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虛弱,眼角餘光卻時不時瞥向台上的沐梓音。
瞧見她手裡的那把毫不起眼,甚至看起來很是陳舊的古琴,更是鄙夷。
一把破琴,也好意思登台,真是有夠丢人的。
陸方洲錯愕地捕捉到林心瑤一抹狡黠的神态,微微皺了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師妹向來溫和善良,又怎會出現這種表情。
李萶耀在一旁忙前忙後,端茶倒水,嘴裡還不停地說着:“心瑤師妹,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要是那沐梓音敢對你怎樣,我定饒不了她!”
頓了頓,又補了句:“陸師兄也不會繞她的,你放心,陸師兄絕對會幫你出了這口氣,絕對不會讓沐梓音那個女人好過的!”
結果陸方洲還在恍惚走神,李萶耀用手肘撞了撞他:“陸師兄,我說得對嗎?”
陸方洲後知後覺地點了下頭,可心思卻不斷地被台上的沐梓音吸引過去。
台上,沐梓音指尖在琴弦上舞動起來,曲調激昂,似是江水狂風波濤洶湧,暗流湧動。
台下的觀衆們,原本還帶着輕視與不屑,此刻卻都不由自主地被這琴聲吸引,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專注而震撼。
“這這琴聲怎麼如此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