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衡被他問得一窒,小手慌忙在衣襟上蹭了蹭水漬,急聲道:"宴青哥哥,後門和側門都有護衛守着,隻有這裡能悄悄進去!我知道這很委屈你,可阿福他真的等不起了"
孩童的聲音帶着哭腔,眼裡的焦灼幾乎要漫出來。
宴青望着那半人高的狗洞,洞口還沾着泥濘,被雨水泡得又濕又滑。
他自幼便是名門公子,何時鑽過這種地方?
可轉頭看見陸衍衡凍得泛白的小臉,想起柴房裡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終是重重歎了口氣。
"罷了。"宴青解下腰間的玉佩塞進袖袋,将藥箱遞過去,"你先拿着,我進去後再接你。"
陸衍衡連忙搖頭:"我來引路,我認得路!"
宴青無奈,隻得矮身蜷起身子。
錦緞長袍蹭過泥濘時,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卻動作麻利地鑽進了洞。
陸衍衡緊随其後,膝蓋陷進濕泥裡也顧不上,隻一心往前爬。
兩人從狗洞鑽出時,皆是一身狼狽。
陸衍衡顧不上拍掉身上的泥點,拉起宴青的手就往柴房方向跑:"這邊走,柴房在西跨院後面!"
雨還在下,打在芭蕉葉上噼啪作響。
廊下的燈籠在風裡搖晃,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陸衍衡跑得急,幾次險些滑倒,都被宴青穩穩扶住。
快到柴房時,他忽然停住腳步,壓低聲音道:"裡面可能有人看守"
陸衍衡剛想搖頭,就聽見柴房方向傳來幾聲模糊的斥罵,似乎是家丁在抱怨天氣。
宴青示意他噤聲,從藥箱裡摸出一小包藥粉,低聲道:"待會兒我引開他們,你趁機開門。"
陸衍衡用力點頭,小手攥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