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衡用力點頭,小手攥得發白。
他看着宴青悄然繞到柴房側面,故意弄出響動,果然引得兩個家丁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就是現在!"陸衍衡猛地推開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昏暗中,阿福蜷縮在草堆上,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陸衍衡喉頭一緊,剛要喊人,就被宴青按住肩膀。
“别出聲。”他沉聲說着,已提着藥箱快步上前,指尖迅速搭上阿福的腕脈。
燈籠的光暈裡,阿福的臉白得像紙,嘴角還凝着暗紅的血痂。
宴青解開他的衣襟,隻見青紫的瘀傷遍布胸膛,幾道深可見骨的鞭痕正往外滲血,混着草屑結成硬塊。
“傷得太重,斷了幾根肋骨,又失血過多。”宴青眉頭緊鎖,從藥箱裡翻出金瘡藥和繃帶,又摸出一小瓶藥丸,“衡兒,幫我扶着他的頭。”
陸衍衡慌忙照做,指尖觸到阿福冰涼的皮膚時,忍不住打了個顫。
他看着宴青利落地清理傷口,動作快而穩,可阿福始終沒睜眼,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他是不是沒救了?”陸衍衡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宴青沒擡頭,語氣卻穩:“還能救。”
他一邊往傷口上撒藥粉,一邊道,“按住他,待會兒會疼。”
話音剛落,阿福忽然悶哼一聲,手指猛地蜷起。
陸衍衡連忙按住他的肩膀,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阿福,忍忍,很快就好了”
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夾雜着家丁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