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收拾妥當,炭盆燒得旺,室溫驟升,連空氣都帶着灼人的熱氣。
宴青先取來兩根通體瑩白的玉針,先刺破沐梓音的皮膚,鮮紅的血液立即湧現。
旋即,他又拿起一種特殊的植物類似管子似的,透明且空心的小心刺入的陸衍衡的脈上。
另一邊,則是割破陸衍衡的另一隻手,讓淤黑的血緩緩地流出用碗裝起。
宴青看着沐梓音開始變白的臉,安慰道:“如果十分不适,你就說出來,别硬撐。”
沐梓音慘笑了一下搖頭:“無礙。”
可過了沒多久,沐梓音的臉色愈發地慘白,額頭上的細汗已經遍布,眼看也撐不了多久。
宴青不做他想,迅速拔掉了沐梓音手上的管子,下意識地看向陸方洲。
陸方洲也不敢耽擱,趕緊掀起了袖子:“來吧!”
宴青似乎有些報複的心态,對待陸方洲的時候格外的地粗魯,甚至連心理準備都沒有留給陸方洲,手法快準狠一下子紮入他的血脈中,痛得陸方洲一個激靈險些跳起來,龇牙咧嘴。
宴青隻是擡眸瞥了一眼道:“你該不會連個女人都比不上吧?”
陸方洲咬牙隐忍不語,但确實很痛,嚴重懷疑宴青是不是故意挑了個最痛的位置下手?
但他沒有證據證明宴青故意搞他,所以也隻能咬牙硬挺。
沐梓音目光盯着床上的兒子,懸着的心絲毫不曾放下。
陸方洲也沒好到哪裡去,額上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衣襟,卻硬是沒哼一聲。
兩人似乎感應是的擡眸望向對方,這一刻,似乎有着無數道不清理還亂的情緒交織不斷。
陸方洲看着她因為疼痛而泛起的細汗,心頭猛地一顫,從來未曾有過的虧欠頃刻間爆發。
以前都未曾覺得沐梓音這張臉竟然這般的好看,此刻盡管是面色蒼白,滿頭虛汗,可卻該死的讓他覺得這張臉就是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尋找丢失的東西!
炭盆裡的火星噼啪作響,映得陸方洲脖頸上的青筋愈發猙獰。
那秀氣好看的獸此刻卻因這荒唐的換血術抖得不成樣子。
而沐梓音卻對他的痛楚視而不見,一心觀察陸衍衡的情況,隻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個連接着陸方洲血液的管子在陸衍衡手脈的連接處,竟然鼓起來了一個大血包。
“宴青,快看這是怎麼回事?”
宴青當即上前查看,驚呼道:“不好,他們的血液互相排斥,無法相融!”
這話如同雷霆般在兩人耳中炸開!
這怎麼可能?
陸方洲是陸衍衡的親生父親,他們的血液怎麼互相排斥,無法相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