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散那不是你早年研制的解藥能解的嗎?”沐梓音抓住宴青的衣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裡滿是哀求,“宴青,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衍衡不能有事!”
宴青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從随身攜帶的藥囊裡取出一枚銀針,精準地刺入陸衍衡幾處大穴,黑血順着針孔緩緩滲出,那顔色比之前吐出的更深,帶着一股刺鼻的腥氣。
宴青沉聲道:“這毒被人動了手腳,混了南疆的牽引毒,兩種毒素相生相克,尋常解藥隻會加速反噬。”
陸方洲在一旁聽得冷汗涔涔,指甲幾乎嵌進肉裡:“是誰?到底是誰要置衍衡于死地!”
他此刻再無半分之前的強硬,隻剩下恐懼與慌亂。
宴青沒空理會他,從藥囊裡倒出數種顔色各異的藥丸,又取出一小瓶晶瑩剔透的液體,小心翼翼地撬開陸衍衡的嘴喂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擡眼看向沐梓音,語氣凝重:“我暫時穩住了毒素蔓延,但要徹底清除,必須找到冰蓮蕊做藥引,可那東西隻在西域雪山之巅才有,且十年一開花,如今未必能尋到,并且傳聞那冰蓮蕊早已絕迹,我也就隻是在古籍上看過罷了,事實究竟如何,無從考究!”
也就是說了等于沒說,況且如今陸衍衡這種狀态,隻怕她還沒抵達西域的雪山,就已經撐不過去了,這個辦法完全就是行不通的法子。
沐梓音望着床上氣息稍穩卻依舊昏迷的兒子,心不住地抽痛,眼眶一熱忍不住落了淚。
宴青最是心疼她落淚的樣子,皺了皺眉,低聲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隻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沐梓音一把抓住他的手:“什麼法子?”
現在她什麼法子都要試上一試了!
宴青沉聲道:“換血,用至親的血脈去換掉一部分毒血,以此來減輕毒素入侵穩住心脈!”
雖說挺震驚的,但沐梓音還是義不言辭地掀起了自己的袖子:“我是他娘親,用我的血可以嗎?”
宴青看着她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但你一個人的也不行,這可是劇毒,必然會在換血的期間有一部分毒素傳到你身上,太多的話,你也會承受不住。”
怎知,這時陸方洲竟然也上來說:“我是孩子的父親,用我的血應該也可以。”
宴青還是第一次看見兩人意見一緻地做一個決定,但終究還是為時太晚了。
“行吧,那就試一試,但我也不敢說有十足的保證。”宴青如今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沐梓音點點頭:“我信得過你,你盡管去做,不管結果與否,我都接受,更不會怪你。”
這句話讓宴青減輕了一些心理負擔,旋即而來的是不可取代的醫者責任!
宴青讓人準備了烈酒與開水以及需要用上的用具,換血需要在一個溫度較高的環境進行,避免在換血的途中寒冷讓血液快速凝固導緻換血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