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滿的命令口吻:“新新生病了,幼兒園不讓我帶走,你馬上過來一趟。”
其實離婚之後,我不是沒想過女兒,甚至還給女兒的電話手表發的了信息。
然而沒有一條成功發出。
因為女兒拉黑了我。
父母子女一場也有緣分,隻是或許緣盡至此而已。
我穩了穩呼吸:“我沒空,你喊萬茵茵。”
“她在做美容,沒時間,我在幼兒園等你。”
最終,我還是去了幼兒園。
因為我這裡還有一件周嶼深的東西,要還給他。
周嶼深等在門口,瞧見我瞬間,他目光牢牢鎖在我臉上。
我視若罔聞,跟着老師去見女兒。
女兒牙痛到小臉高高腫起,瞧見我,她下意識伸手要抱:“媽媽抱,新新好痛。”
從前她隻要不舒服,我都是成宿成宿的抱着陪她。
但這一次,我避開了她的手。
我說:“媽媽沒空,等你萬阿姨來了,你讓她抱。”
這話讓女兒哭的更加厲害,鼻子一抽抽的,臉也漲得通紅。
“新新,過來阿姨這裡,阿姨抱。”
不遠處,萬茵茵正匆匆趕來。
可女兒卻掙脫開萬茵茵的手,仰着滿是淚痕的臉哭着問我。
“媽媽,你為什麼不哄新新了?你真的不要新新了嗎?”
我蹲下身與她平視,輕撫她的淚眼,語氣溫柔,很是平靜。
“新新,是你先不要我的呀。”
一旁周嶼深煩躁擰緊了眉頭,突地又軟下語調:“程妤柔,你還沒跟我鬧夠?”
我輕聲失笑,從包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周嶼深眼前。
“我沒跟你們鬧,周嶼深,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也再沒這個義務。”
紅彤彤的離婚證捏在指尖,把我薄荷綠的美甲襯得特别好看。
周嶼深一怔,捧着離婚證像捧着一隻燙手山芋。
第一次見他慌神的模樣,我以為我會有報複的快感。
沒想到并沒有什麼感覺。
原來,人徹底死心後,真的會完全無動于衷。
在他開口前,我率先表明自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