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點頭,她的手腕上有兩排牙印,正往外滲血。
蘇棠翻出酒精棉:"我給你消毒。"
"不用,"林晚扯下衣角纏住傷口,"阿嗷的次聲波、團子的吞噬,我們有武器。"
她蹲下身摸了摸團子的腦袋,它的金紋已經蔓延到了前爪,"對吧?小饕餮。"
團子舔了舔她的手心,喉嚨裡發出呼噜聲——跟它小時候偷喝牛奶被抓包時一模一樣。
"南環路出城口已被變異犬封鎖,重複"
廣播突然重新響起,這次是個沙啞的男聲,像砂紙擦黑闆。
林晚和蘇棠對視一眼,蘇棠的眉頭皺成了小括号:"封鎖?那咱們得繞路。"
林晚看了眼手表,23:15,指針在黑暗裡泛着綠光。
從救助站出發已經六小時,她摸了摸阿嗷的耳朵,它的次聲波還在持續,雖然微弱,但足夠震懾老鼠。
"去動物園。"林晚突然開口說。
"為什麼去動物園?"
“那裡有隻金雕,我救過它,說不定能攀攀關系。”林晚開玩笑的說到。
蘇棠挑眉,"你連金雕都救過?"
"它翅膀受傷了,"林晚笑,想起三個月前的下午——小金雕縮在救助站門口的紙箱裡,翅膀上的血把紙箱染成了紅地圖,"我給它上了藥,喂了三天雞胸肉,走的時候還叼走我半盒貓條。"她指了指窗外的雨幕,"現在肯定也已經變異了,說不定能幫我們出城。"
阿嗷的尾巴晃了晃,像是聽懂了。
團子則把最後一顆鼠核吞進肚子,金紋"刷"地蔓延到了尾巴尖,現在它的尾巴像根小金條,在黑暗裡晃得人眼暈。
"走。"林晚扛起登山包,"去動物園。"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
路燈在雨幕中暈成模糊的光斑,像被揉皺的糖紙。
林晚望着來時的方向,那裡有她的過去——寵物醫院的玻璃房、救助站的待領養照片、蘇棠總說"要退休後開的咖啡館"。
"雲溪村,我們來了。"她輕聲說。
阿嗷的低吼和着雨聲,像是回應;團子的金尾在雨裡一閃一閃,像顆不會熄滅的星星;蘇棠把登山包往肩上提了提,手術刀在袖管裡碰出輕響,像在打節拍。
她們踩着積水往前走,身後的加油站燈突然全滅了。
黑暗中,下水道傳來最後一聲"叽叽",混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噼啪",像首不太好聽的送别曲。
雨還在下,可她們的腳印卻越來越深。
"雲溪村,"林晚又說了一遍,聲音比剛才更響,"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