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很快劈頭蓋臉打來電話：「她送你？她知道你現在住的地方在哪兒了？不是，你們進展會不會有點兒快了，你一個獨居的小夥子知道她人好人壞嗎，萬一她知道你家地址以後動什麼壞心思怎麼辦？！」
我有些不解：「不是你把她推給我的嗎，說她人又好又受歡迎。」
陳涉柔猛地閉了嘴，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她帶你吃的什麼？」
「我請她吃的，我們常去的那家大排檔。」
「你帶她去了我帶你去的大排檔？！」陳涉柔突然提高音量。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她這麼有錢還讓你請，我還以為她起碼會帶你去什麼米其林黑珍珠呢。」今晚上的陳涉柔說話陰陽怪氣的，不知道腦子搭錯了哪根筋。
我喝了酒犯困隻想睡覺，也不想再和她多扯了：「我們不也經常去嗎，陳涉柔，你今晚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冷冷道：
「沒什麼，挂了。」
10
要給發财洗澡的時候，我有點犯難了。
發财是我和陳涉柔一起撿的流浪狗，是個拉布拉多串串，後來一直養在我這裡。
它體型大，洗澡又鬧騰，附近好幾家寵物店都拒絕了它的生意，後來我和陳涉柔隻好自己在家給它洗澡。
我自己沒辦法控制住它，它力氣又特别大，尾巴打人跟兇器似的，我有時候感覺小腿都要被它抽骨折了！
可是陳涉柔已經談戀愛了，再讓她來我家洗狗好像不太合适，糾結之下我給許靜怡打了電話。
「……就是這樣，要是你不方便也沒關系。」
許靜怡倒是一口答應下來，大包大攬道：
「放心吧，一條小狗而已，包在我身上！」
……
一個小時以後，許靜怡龇牙咧嘴地掀起褲腿看着腿上的紅痕：
「不是程夏陽，有一說一，難道拉布拉多的尾巴不應該列入管制刀具嗎？」
發财倒是很喜歡她，主要是許靜怡一進來就用一片大鳕魚幹賄賂了它，一個勁兒圍着許靜怡轉，用尾巴敲打她。
許靜怡嘶嘶倒抽着冷氣把發财抱進浴缸，在它身上打泡泡。
發财一見水就開始發瘋，不停想站起來往許靜怡身上撲，許靜怡背對着我調水溫時一個不防直接被它按倒，衛生間裡太狹窄，她猛地朝我歪倒下來！
許靜怡再怎麼說也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再加上背後發财的重量，這一下壓實了我恐怕要被壓成肉餅！
好在她在壓在我身上前撐住了身體，然而即使這樣我也被她壓了個結結實實，她整個人都罩在了我身上。
逼仄的浴室裡水霧蒸騰，檸檬薄荷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氣被熱氣逼得有些濃烈潮濕，許靜怡身上的白色針織衫已經濕透了，半透明地貼在她身上，露出因為發力而愈發緊緻的腰線，再往上看是纖細的鎖骨和若隐若現的曲線——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許靜怡低頭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的原因，她的嘴唇殷紅水潤，澄澈的黑眸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晦暗，視線落在我身上一眨不眨。
一滴水沿着她額前黑發滴落在我嘴角，我猛地低頭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