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沿着她額前黑發滴落在我嘴角，我猛地低頭後撤。
「……那個，你沒事兒吧？」
許靜怡頓了一下，慢慢起身，朝我勾唇。
「沒事兒，倒是你，臉怎麼這麼紅？」
她湊過來歪頭，眼神無辜，微微翹起的形唇型飽滿像是新鮮的車厘子：
「程夏陽，你是不是發燒了？」
一瞬間我渾身血液都沖到了腦子裡了，幾乎是連滾帶爬逃出了衛生間。
「那個，那個我還有事兒，你先給它洗吧！」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
這時候許靜怡又來幫我洗了好幾次狗，每次都帶着不一樣的禮物上門。
今天是磨牙棒，明天是寵物奶油杯，後天是鳕魚皮。
搞得發财看見她比看見我還高興，迅速地認賊作父了。
許靜怡也開心地收下了這個兒子，迅速把微信名改成了：「發财媽」。
11
直到這天我帶着發财出去散步，在樓下卻碰到了拎着袋子的陳涉柔。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驚訝。
「好久沒見發财了，它也該洗澡了吧。」陳涉柔提了一下袋子，「我買了新的寵物沐浴露，還有凍幹，你這個當爸的也是，我不提醒你你就一直不叫我來給孩子洗澡？
「嗯？不過看着還挺幹淨的嘛，發财，來媽媽這兒！」
從撿到發财的時候她就一直自稱發财媽媽，說發财是她的狗女兒。
一開始我還暗自竊喜，自稱發财爸爸。
可現在我微微皺眉，隻覺得說不出的别扭。
發财興奮地搖起尾巴往她的方向撲過去，然而在陳涉柔笑着想伸手抱住它時卻和她擦肩而過，朝她身後跑去，撞進了她身後許靜怡的懷裡。
許靜怡含笑把一塊牛肉幹遞進發财嘴裡，含笑道：
「發财，想媽媽了是嗎？」
陳涉柔嘴角的弧度瞬間消失，漠然道：
「你來幹什麼？」
許靜怡好像沒察覺到她的低氣壓，仍舊笑眯眯地任由發财抽打着她小腿：
「我來給我女兒洗澡。」
陳涉柔這個人從小就社會化很強，她骨子裡其實是個很傲慢，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人，但是不管對誰都是如沐春風的，起碼裝得很溫柔。
我從來沒見過她這種表情，她冷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