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從這回府,再去燈蕊寺來往剛好一個時辰。”
葉歸荑打斷了他的話,在綠盈的攙扶下坐在車榬上輕柔地道:
“若你不肯也好,便待在這等死。
“你的三個孩子,我也會很快送下去見你這個父親的。”
提及孩子,車夫的臉色變了。
他哪還敢耽擱,當即忙不疊架着馬,一溜煙就跑了。
綠盈拂去飛塵,對葉歸荑道:“姑娘,這裡杳無人煙,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必擔憂。”
葉歸荑一擡手,忽然轉身道:“蕭公子可還要繼續看戲嗎?”
在綠盈驚訝的目光中,樹冠上傳來一聲清晰而低沉的笑。
一個人輕盈地落了地,道:“姑娘怎的知道,我在這?”
面如冠玉,俊逸不似凡間人。
正是蕭玉珩。
葉歸荑淡淡道:“蕭公子一向喜歡看戲,這樣的好戲,公子又怎會不看?”
蕭玉珩在上次離開後便送了信鴿給她,便是防止她的信箋再被人監看。
出門時她便用信鴿暗中遞了密信給蕭玉珩,告知了他自己要去見他之事。
以蕭玉珩謹慎的性子,自然不會止步等待。
方才也定然是見她應對得宜,才未曾現身的。
如今沒了外人,她自然要将他叫出來了。
蕭玉珩道:“我一直暗中跟着,見馬車偏離官道,便知此事有異變,倒是未曾想到姑娘這般聰敏,反手要挾,打了對方的措手不及,高明。”
“公子過譽了,還是先帶我主仆入寺再說吧。”
“姑娘稍等。”
蕭玉珩說罷,不知從何處牽了兩匹馬來。
葉歸荑騎馬騎慣了,然此刻卻心緒不甯,臉色格外蒼白,上馬時竟踩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