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歸荑的注視之下,車夫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沒了動靜。
佛像眼下随着車夫的咽氣而開裂,有如一抹淚痕。
葉歸荑聽到了開裂聲,轉頭望去,不由勾唇微笑。
“佛祖心疼了嗎?
“可我死去之時,卻無人為我流淚。
“難道神也會厚此薄彼不成嗎?”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堂中回蕩。
葉歸荑循聲看去,正看到了鼓掌的蕭玉珩,不知看了多久。
但顯然早将她是如何在佛前目睹車夫咽氣之事看了個清楚。
他的目光裡卻沒有半點畏懼與責備,有的隻是欣賞與笑意。
“跪坐虔誠,站立殺生——”
蕭玉珩走到她的面前,欣賞着她鎮定自若的表情。
身子前傾,輕輕湊近了她似是想伸手再一次去鉗她的下巴,卻被她極快地躲避。
他并不介意,縮回手卻替她拂去肩頭的發絲。
“白大姑娘,你與旁人,是真的很不一樣。”
寺外落了秋雨。
噼啪的雨水聲落在地面上,敲打出清脆的聲響。
心似乎都被雨水敲亂了。
葉歸荑輕笑一聲,拂開他的手,後退了半步,道:
“哪裡不一樣?是佛口蛇心,還是心口不一?亦或是視人命如草芥呢?”
“皆而有之,又皆有不同。”
蕭玉珩逐漸地逼近,葉歸荑不得不一步步地後退,被卻很快觸及了牆壁,又被蕭玉珩禁锢懷中,退無可退。
蕭玉珩伸手撫上了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