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荑看到了他手中之物,微怔。
“公子不是送了整馬車的生辰禮嗎?連南昭的鲛人淚都送來了,一串足有萬金之數,怎的又買什麼耳環?”
蕭玉珩的臉上卻忽然劃過一抹羞窘的神色。
他一向,倒是甚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少年般的表情。
無論前世亦或是今生,蕭玉珩都是運籌帷幄,舉止從容。
便是上一次被捕獸夾傷了腳踝,他尚且處變不驚,未有過半分的窘迫。
他低頭垂眸,微笑,發絲垂落,露出的耳尖已是通紅。
“我知你不缺生辰禮,但我在街上看到了這耳環,卻還是想送給你。”
“就如同我此刻,我才見過你,可我還是很想你。”
蕭玉珩的話,讓葉歸荑筱然起身,不可置信地在房梁上退後了兩步。
險些踩空。
蕭玉珩眼疾手快地牽住了她的手,才讓她重新站穩。
葉歸荑腦中混沌,近乎空白。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怎麼可能?
他可是她前世丈夫的兄長!
饒是白日被蕭玉珩按在樹幹上不由分說地親吻,她也隻當是蕭玉珩對她酒醉無禮的反擊。
前世親情與愛情雙重的背叛失望早令她封心所愛,重生而回,她也再沒有半點嫁人的心思。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蕭玉珩
她發洩似的将酒壺中的酒液大口盡數飲下,末了打了個酒嗝,擦去下巴上殘留的液體。
混沌充斥腦中,令她出奇地平靜。
她重新坐下,低垂的眸與尋常并無半分不同。
她對蕭玉珩輕笑一聲,道:“蕭公子這話是何意?”
她短暫的失控,蕭玉珩耳尖的紅色也早已在此刻退卻。
他那少年的模樣短暫地來過又短暫地離去,仿佛天上那絢爛又短暫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