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順、穩重,但有些固執,花曉發現自己輕聲細語地和騾子說話,這家夥也是能感受的,挺好哄的。
路上遇見了之前時常坐的牛車,趕車的大劉笑眯眯地跟花曉打了招呼。
騾車進了村子,花曉“籲”了一聲,停在了花家的院門口,對路喬道,“我送一根糖葫蘆給我娘,你等我一會。”
“好。”
花家的院門虛掩着,花曉覺得不太對,擡手推開了院門,正好看見陳美鳳在院子裡。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花曉見沒什麼不對,才放下心來,小聲問道,“媽,你怎麼不插門啊?”
“這不沒來得及的嗎,”陳美鳳道,“收勞役稅的剛走,我正要插門,你就來了。”
“哦,沒什麼問題吧?”花曉問。
陳美鳳搖搖頭,“那位剛在屋裡鬧騰呢,估計是聽見來人,我趕緊把收稅的人打發走了,他們應該沒聽見。”
“那就好,”花曉把油紙包着的糖葫蘆給了陳美鳳,“喏,我在鎮上給你買的。”
陳美鳳打開一看,是糖葫蘆,擡手拍了女兒一下,“要死啊,孕婦吃不了山楂,你這孩子真是”
“呃,我不知道嘛,”花曉委屈巴巴,“那我放民宿的冰箱裡凍着,等你生完孩子以後再吃。”
陳美鳳不太安心,便決定今天不到路家那邊去了,她得在家守着,省得出什麼幺蛾子,等到時候把花屠夫徹底送去服勞役了才能安心。
安安穩穩地把騾車趕回了路家,正好看見收稅的從路家出來,撞了個正着。
那兩人上下打量了路喬幾眼,倒是沒說啥,畢竟人家裡已經把稅給交上了。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花屠夫家年年交勞役稅,怎的今年不交了?
不過,那是人家家裡的事,不交銀錢便交人。
進了院子,路喬便将車架卸了下來,牽着騾子到後院休息去了。
李氏和路巧巧一早上砸了不少核桃,堆在院裡的地上,瞅着有二十來斤的樣子,真是不少。
“嫂子,今天炒核桃不?”路巧巧有些饞,吃了幾個沒炒過的,沒啥滋味,她還是喜歡奶油味的。
“炒啊,下午炒。”花曉笑道,“午飯我們吃大草魚!”
路巧巧提不起興趣,和她哥一樣,覺得魚腥氣得很,刺還多,沒啥吃頭。
“你也不愛吃?”花曉看她。
“魚有啥好吃的,還是肉好吃,”路巧巧撇撇嘴,“嫂子,你買這魚,不如割點肉呢,紅燒肉可香了。”
花曉:“”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不喜歡吃魚?
“别搭理她,”李氏道,“這魚要咋做?我來做便是。”
“娘,還是我來,午飯我來做就成,”花曉趕忙拒絕道,她覺得,那兄妹二人不愛吃魚,估計跟李氏的手藝脫不了幹系,“娘,有沒酸菜?”
“有的有的,我去給你拿,”李氏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來,進了小庫房。
大草魚從鎮上帶回來,這會已經半死不活了,花曉趁着魚還活着,決定先把魚再殺了。不然等死了,血都沁魚肉裡去了,那就真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