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因喝多了水,起來過一次。透過窗戶,還看見我夫君在内院的石池旁賞魚。”
“但是後來我睡着了。睡夢間我聽見内院有争吵聲,那是我夫君和夥計阿何的聲音。”
“我心裡不安,起來後就發現夫君不見了。我找遍同宴客棧,可是都不見人影!”
“我思來想去,分明是客棧的夥計不滿白釉罐賠償一事,所以才綁走我夫君,讓他生死未蔔!”
話畢,大堂有住客忽地發出嗤笑聲。
大梁可沒有失蹤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報案的先例。
更何況失蹤的還是一個年輕大小夥兒?
“我的老天爺!”夥計阿何氣不忿叫道,“這是哪門子的鍋,竟直生生扣到我頭上了!”
阿何臉色慌亂,情急下用打掃桌面的白布擦汗,“我與武夫人的郎君是有争執不假,但事情不像武夫人說的那樣——”
“事實是武夫人的郎君在賞魚時,不小心跌落石池壓死了東家一條極為寶貝的黃金鯉!”
“當時我同郎君商讨賠償,那郎君說等回房換完衣裳,就來找我商量。”
“今早客棧事忙,還要招呼貴客,我便由郎君去了。誰知道沒過多久,武夫人就嚷嚷着自家夫君不見了!”
阿何撐着欲炸的額頭,擡手讓人去石池将那條被壓死的黃金鯉撈出來,給衆位住客瞧瞧。
有住客感慨,“那人連白釉罐都賠不起,必然也賠不起黃金鯉啊!”
“該不會是丢下妻子逃跑了吧?”
阿何瞪大眼睛,略微嫌晦氣指着武允道,“武夫人,你…你最好希望你的夫君沒有逃跑!”
他似是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下一秒,被兩個跑堂攙扶。
怒道,“要是你夫君跑了,那條黃金鯉,你就是再裝可憐也是要賠的!”
“區區黃金鯉,我夫君怎麼會逃跑?”
“更何況,我還在這裡,肯定是你們把他藏起來了!”
武允和阿何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身旁的宋绾大腦仿佛不會思考了一般。
内院真的有石池
也真的,有黃金鯉。
她夜間随便做的夢,竟這麼切合實際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