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應聲,“我這就去。”
謝驚瀾打開鎏金卧龜香爐,拾起兩片沉香薄片放置雲母隔片,炭火慢煨。
香爐穹頂式的爐蓋雕刻着蓮花瓣氣孔,煙霧緩緩如霧升起。
男子伸手将香爐往女子床榻的方向推了推。
宋绾看見屋内屏風隔絕簡易涼榻與攏着月白色蚊帳的床榻。
心想謝驚瀾應當是與她分榻而睡。
但
少女頗為不解,既然藥鋪内的幾人都是謝驚瀾親信。
那為何她與謝驚瀾要分榻而不是直接分房?她們之前也沒有同住一屋的先例啊。
宋绾細眉蹙起,猜測應該是男子怕有村民潛入藥鋪?
“绾娘回來了?”
“我起了幾個藥鋪的名字,你挑一挑,看看哪個好些。”
謝驚瀾不太滿意蓮花鈎下懸挂着的月白色羅紗帳,同自己從前用的鲛绡紗差太多。
不過觀音村不比謝家,更不比京城。
隻讓裴七拿艾草汁和佩蘭浸透晾幹,再懸挂。
宋绾坐在黃梨木圓桌旁,去看謝驚瀾力透紙背的幾字正楷。
隻見紙上字形規整,赫然寫着蘭台藥局、杏林堂、回春坊、百草堂。
宋绾分不清哪個名字更好。
随手指着最後一行,“便叫百草堂吧。我小時候聽說過神農嘗百草的故事,咱們開的是藥鋪,百草堂這個名字正正好。”
實際上,宋绾小時候之所以聽說過神農嘗百草的故事。
還是因為親生母親逃跑後,她被渣爹連着餓了七天。
餓到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隻能去山上逮着青色的草拔起來吃。
她記得當時有個約莫三十歲穿盔甲的男子。
他騎着高頭大馬,後頭跟着一批侍衛,侍衛護送着一輛高大華貴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