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崔衍崔公子。”裴六将崔衍帶進百草堂。
宋绾回神,沖着來客微微颔首,算是見過了。
少女對謝驚瀾請來的人,早已見怪不怪。
最初吃驚順子居然是賭場聖手,後來震驚裴六竟然能做得一手好菜。
再往後,她看到了能成為解厄閣座上賓的周懷禮。
如今,眼前又多了一個擁有禦賜紫金魚袋,父親是尚藥奉禦的醫博士崔衍。
宋绾淡淡瞥了眼樓上方向。
暗想,謝驚瀾究竟是何人?
一個被謝家關在歸來院的商戶公子,也能認識那麼多奇才能人麼?
百草堂恢複平靜後,大家夥都從房間出來。
周懷禮自樓梯往下走,于拐角處瞧見崔衍,瞪大眼睛,“崔兄?你怎麼在這裡?”
崔衍擺擺手,“别提了,原本我是該待在京城的。”
“但前幾月,貴妃娘娘貪食劍南荔枝,導緻胃熱熾盛,熱毒攻上頭面,上火長痘。”
“我好心給她開了幾劑清熱解毒、涼血散瘀還兼顧脾胃的藥。苦口婆心讓她少吃點荔枝,省得口氣臭,再将陛下給熏跑了。”
“你說說,我醫者仁心忠言至此!”
“誰知道忠言逆耳,她小心眼得很,竟直接唆使人将我調到冀州!”
周懷禮哈哈笑了兩下,指了指崔衍,“崔兄受苦。”
崔衍一臉苦惱,打哈哈轉移了周懷禮的注意,沒解釋自己究竟為何會出現在百草堂。
反問道,“周兄怎麼在這裡?”
周懷禮在房間時,偷摸着貼門去聽樓下的動靜。
聽見五六道來自不同之口的聲音。
他誠心結交宋绾這位年輕玄師,不再隐瞞身份,“我父親向陛下告假,回鄉修祖墳。”
“我一并随行後,他托我來解厄閣,讓我為祖父求長壽之術。不過,我去了一趟解厄閣後,發現傳說中的李大玄師也不過如此。”
頓了頓,補充道,“若論做玄師,還是百草堂的宋東家最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