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輕輕牽動嘴角,“所以,你因為恨意,決定報複她,是嗎?”
張建成愣了一秒鐘,随即又冷笑起來,身體舒展地靠在椅背上。
“我沒有。”
張建成一字一頓,邪笑說道。
顧珩輕輕挑了挑眉,攤開手,随意說道:“可以,那就說說陸明遠吧。你們都合作了什麼項目?如果說你恨蘇玉婷的話,那陸明遠的存在不是會更讓你覺得恥辱嗎?沒有了陸明遠,或許蘇玉婷就是你的了。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公司合作。”
“如果不是蘇玉婷苦苦求我,我怎麼回去幫什麼陸明遠。蘇玉婷已經死了,這是她的報應。說不定”張建成一臉壞笑的雙手交叉壓在桌子上,低垂着頭,擡着眼,“說不定下一個就是陸明遠呢?”
顧珩眉頭一緊。
可是現在張建成和陸明遠都被控制在審訊室,他這是什麼意思?
---
顧珩離開審訊室,張建成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
“顧隊。”喬曼的聲音将顧珩的思緒拉了回來。
顧珩轉過身來,低頭接過喬曼遞過來的一份密密麻麻的數據,旁邊還有一串名字列表。
看到這螞蟻一樣的文件,顧珩微微蹙眉。
“這是什麼?”他問道。
“聖域華庭别墅區每戶的水循環系統,隻有業主或雇主授權才有操作權限。這個物業導出的操作日志可以看到,業主,也就是陸明遠,删除了,當月的操作記錄。這很反常,這一張,是技術部門恢複之後的數據。”
喬曼指着一處說道。
顧珩仔細一看,“那個保姆?”
“對。”喬曼神色嚴肅地說道,“保姆在案發前後,通過授權的水循環系統,調整了蓮花池的水溫。”
顧珩的眼神微微轉動,案件撲朔迷離,仿佛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擺在了眼前,卻又讓你無從查證真正的兇手,迷霧缭繞,看不真切。
喬曼見顧珩沉思不言,便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顧珩微微癟嘴,蹙眉說道:“但保姆之前審訊中的表現并不像是撒謊,很坦然,背景資料也并沒有什麼不妥。我再去審審。”
說着,他将資料放回到喬曼的手裡,又将報案人保姆帶到審訊室。
“警察同志,是我報的案,我把我知道的看到的都交代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在局子裡啊?我兒子還要準備考試呢,這樣會不會影響他審查?”保姆一臉焦急和擔憂地看着顧珩。
她的這副樣子,更加印證了顧珩最初的猜想,也讓顧珩有些麻木的心,有了些許松動。
“我們調查發現,你在早上多次調整蓮花池的水循環溫度,為什麼這麼做?”顧珩臉色柔和下來,輕聲問道。
“是陸先生讓我這麼做的。”保姆直接說道。
“陸明遠?他為什麼這麼做?”顧珩問道。
“先生隻說是蓮池的花需要調整溫度,找到适合的,讓我上下都試試。”保姆說道。
“當晚生日宴的時候,你有發現有誰進過蘇玉婷的卧室嗎?”顧珩問道。
保姆仰着頭,蹙着眉頭,仔細回想。
良久,她看向顧珩,笃定的說道:“陸先生進去過,但是是去給太太拿藥。其他人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