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擡眸,嘴角一抹邪笑,雙臂直直地壓在桌子上:“鄭董不妨先解釋一下,為什麼沃卡頓酒店員工人人都必須帶着一個監聽器。鄭董是怕他們說出去什麼呢?”
窗外的雲層恰好遮住陽光,鄭其峰的面容驟然陰郁。
他輕輕推了推金絲眼鏡,眉心蹙了一下:“年輕人就是心急。”
江局輕輕用肘關節怼了他一下,微微一笑,但眼神卻透着威嚴。
“不如鄭董先解答一下,人,我們答應放了,但這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否則如果造成更大的誤會,就不是三兩句可以解釋的了。”
“江局!”鄭其峰突然提高了聲量,語氣像是威脅,眼神也充滿攻擊性地看着江局。
“當年視瀚醫院的爛攤子,可都是我跟杜院長收拾的,江局現在是要狡兔死走狗烹?”
顧珩不解地看向江局,眼神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江局跟他們還有什麼牽連?
顧珩的心開始砰砰直跳,好像在一瞬間産生了信任危機。
江局隻是深呼一口氣,她定了定神,眼神依舊從容深邃。
“鄭董。視瀚醫院從來都不是爛攤子,而是那時候的你們,需要視瀚醫院的風頭來打出名氣。”江局不驕不躁地說道:“還有,鄭董這話就容易讓人誤會,你是在威脅警方查案。”
鄭其峰後仰身子,并不在意江局的态度,繼續垂着眸子,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江局怕不是忘了,沃卡頓開始承辦了這次的重大國際會議。”鄭其峰眯了眯眼睛,挑眉繼續說道:“難道,江局是想在這個時候,扣莫須有的帽子,讓所有人看臨海市的熱鬧嘛?”
江局臉色變得陰郁起來,鄭其峰享受地看着自己的目的依然達成。
他就是要利用這次的國際會議,在衆多人物在場的情況下,逼迫刑警隊不得不退步,逼迫普通遇害者不得不枉死。
僵持之下,顧珩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較量。
“我想,讓真相和罪惡埋葬在沉默中,恐怕更會讓人恥笑吧。沒有一個文明的法治國家國家會因為他們的執法者秉公執法懲治奸惡而被人看笑話。”顧珩眼神堅定地看着鄭其峰。
顧珩毫不退讓的語氣,直逼對方,讓鄭其峰一時間竟産生了一絲畏懼。
有了顧珩的話,江局似乎也從鄭其峰的思維圈套中走了出來。
“對啊,會議在哪開都一樣,但犯罪不允許任何的妥協。任何人和事,都不應該成為法治的牽絆。”江局微微一笑說道:“我想,像鄭董這樣遵紀守法的知名企業家,這個道理,一定也是明白的。”
鄭其峰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鼻孔也微微擴張,可以看出他現在情緒波動很大,然而在他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氣惱的情緒,依舊保持着那不自然地笑。
“好!”這聲“好”字似乎是從他喉嚨裡擠出來的。
鄭其峰突然站起身來,拖動這椅子與地闆摩擦發出“吱呀”的刺耳聲。
“既然江局和顧隊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他冷着臉,繼續說道:“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