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離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黎硯聲起身,随手拿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手環上林疏棠的腰出門。
隻有周從民夫妻倆是跟黎硯聲并排走,其他人都跟在後面。
“黎先生,有時間帶着林小姐到家裡坐坐。”周從民說話的時候,似不經意的,打探着林疏棠和黎硯聲之間的關系。
黎硯聲此時倒是不像剛才在飯桌上那麼不給他面子,開口應了聲:“有空一定來叨擾。”
至于這回答裡面有幾分認真,就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林疏棠看得出來,在這一場飯局裡,黎硯聲才是那個主角。
和衆人分開,一上車,黎硯聲就閉上了眼睛休息,似乎是頭有些暈,他左手捏着眉心。不過,右手還保持着搭在林疏棠後腰上的姿勢。
車内沒人說話,林疏棠随意找了個話題問:“剛才飯桌上那樣,會不會影響到你。”
黎硯聲睜眼,眉眼含笑的望向林疏棠:“怕我虧錢?”
林疏棠點頭。
她确實是在擔心,擔心因為自己,讓黎硯聲得罪了友商。别人的女伴都是幫着拉生意,促合作。她倒是好,沒幫上忙不說,還把事情搞砸了。
林疏棠心裡很不安,黎硯聲卻沒太放在心上:“不用太在意。”
就那幾個人,黎硯聲還不放在眼裡。今晚去那個飯局,也就是賣區長一個面子,人情債而已。他從來都沒想過跟他們裡的任何一個人合作。
聞言,林疏棠沒再說話。
車子開了大概有三十分鐘,林疏棠認出來着不是去學校的路,也不是去出租屋的路,問:“現在要去哪?”
黎硯聲:“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先回鹿苑住一晚,明天再送你去學校。”
他這麼說,林疏棠也不好再說送自己回去之類的話。畢竟,确實是因為她,黎硯聲才幾天都沒休息好。
回到鹿苑,傭人都已經去休息了。
黎硯聲帶着林疏棠上樓,整個房子裡,隻有兩人緊跟在一起的腳步聲,很清晰。林疏棠聽着,心裡難以抑制的生出緊張。她捏着包的手握緊幾分,眼神不自覺的向面前男人的後背望去。
二樓主卧的燈被打開,房間整體是灰色調的設計和布局,床頭櫃上還放了一個煙灰缸,一看就是黎硯聲自己的房間。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睡衣:“先去洗澡。”
林疏棠接過,有些不在狀态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浴室。
睡衣是女式的,已經被清洗過,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林疏棠想,或許,這裡曾經有另一個,或者不止一個女人踏足過。
林疏棠進入浴室,黎硯聲就接到範斯卓打來的電話。
“老闆,查清楚了。周從民有心髒方面的疾病,這幾年一直在找合适的心源,但一直沒找到。大概兩年前,他陰差陽錯跟林小姐做了配型。林小姐的心髒是匹配的。林小姐上次在雲霧山莊中藥,就是馮家人做的,打算把她迷暈送給周從民當供體,以此換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