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黎硯聲去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情還沒回來。時間還早，林疏棠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看電影。
一部很有争議的片子。但林疏棠很喜歡，看了很多遍還是喜歡。女主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同學戰友間，永遠都是被抛棄被犧牲的一個。林疏棠一直在想，女主最後選擇背叛最初的自己，是不是因為男主算是唯一選擇過她的一個。即便她知道男主壞得徹底。
看着女主最後在黃包車上的鏡頭，林疏棠忽然就覺得，抛去時代背景隻看感情的話，她和黎硯聲跟電影男女主還有些像。
都是因為不純粹的接近，才有了交集。不一樣的是，電影裡，女主最後被男主殺了，而黎硯聲不會殺她。但，林疏棠又想，她和黎硯聲之間，分開隻是遲早的事。
黎硯聲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床上的人抱着平闆發呆的畫面。看一眼她面前的屏幕，電影畫面正播到幾個大學生跪在夜色裡被q決的片段。
“還不睡？”
聽到熟悉的男聲，林疏棠回神，返回平闆主頁。她沒有回答黎硯聲的問題，隻順了一下頭發，問：“忙完了。”
黎硯聲“嗯。”了一聲，順着她剛才的動作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問：“在想什麼？”
林疏棠按下電源鍵，把平闆放到一邊：“你。”
黎硯聲因為她這個回答輕笑一下：“想我什麼？”
林疏棠擡頭看着他，眉眼彎彎的：“想我們的以後。”
一個沒有将來的以後，也是以後，不是嗎？她并沒有說謊。
黎硯聲不知道林疏棠心裡所想，俯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我去洗澡，早點睡覺。”
“嗯。”
目送着他進去，林疏棠躺下，卻沒有睡着。
大約二十分鐘後，黎硯聲身上穿着浴袍出來，頭發沒有吹過，隻随意用毛巾擦了一下，還有些潮濕。
見林疏棠還醒着，随手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問：“怎麼還不睡？”
林疏棠：“我想找份工作。”
“不睡覺就是在想這件事？”
林疏棠點頭：“你覺得怎麼樣？”
黎硯聲笑：“研究生不讀了？”
“讀。不過，兩者不沖突。在認識你之前，我也是半工半讀的。”
黎硯聲擡手摩挲着她眼下的位置，半晌後才開口：“有選擇的時候，沒必要過早的接觸社會。你這個年齡，該做的就是好好讀書，感受學校。有空閑時間的時候，可以跟朋友多出去走走。”
他說得語重心長，看林疏棠的眼神，像是身為過來人的長者在看往輩。
林疏棠聽着，捏着被子的手用力一下。這樣的話，以前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
過了好一會兒，見林疏棠沒說話了，像是在想事情的樣子。黎硯聲便也沒再打擾，去浴室吹了下頭發。
出來後，卻聽到女孩開口：“我想了一下，還是要找份工作。”
“剛才跟你說的話白聽了？”黎硯聲講着說教的話，語氣卻不嚴肅。看她的眼神，也是很有耐心的樣子，似乎就是在等着她的理由跟解釋。
看着這樣的他，林疏棠想好的那些話，倒是有些說不出口，最後，也隻是笑着說：“我要好好積累經驗，提升能力。這樣出校門後，我就比别人多些競争力。”
她說着違心的話，心裡是原本想說的話——現在努力賺錢，萬一哪天黎硯聲不要她了，她也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