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爺子的下葬時間,定在四天後。
老人去世後,黎硯聲隻帶着林疏棠在黎家老宅住了一晚。而後,林疏棠便住進了黎硯聲自己的私人别墅。
黎家在港城的地位可謂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盡管時間緊了些,黎老爺子的葬禮依舊是不可能草草了事。
黎硯聲作為他的孫子,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去。那個時候,林疏棠都已經睡着了。
是以,兩人明明是住在同一棟房子裡,三天下來,卻也可以說是一面都沒能見上。
這一晚,林疏棠坐在客廳裡等黎硯聲,想着等他一起上樓,等了兩個多小時,困意來襲,便在沙發上睡着。
黎硯聲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女孩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側臉。他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女孩細白的手墊在沙發和臉之間,皮膚接觸的地方,因為受力泛白。她身上穿着短袖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光潔,隻左手小臂處,應該是被蚊子咬了,有一處紅腫。
想到什麼,黎硯聲仰起她的下颌,查看她脖頸處之前紅腫的地方,那裡已經好得差不多,不剩多少痕迹。
随即,見她面上有幾縷發絲,黎硯聲又擡手拂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這樣熟睡的她,比平時多了些溫婉。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低頭。隻是,吻還未到,呼吸打在她臉上,面前的人便清醒。
林疏棠睜開眼,眼前是黎硯聲放大的俊臉。
見她清醒,黎硯聲也沒有中斷剛才的動作,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後,緩聲開口:“怎麼睡在這裡?”
林疏棠直起身:“想等你一起上樓。”
語畢,她摸了摸黎硯聲剛才親過的額頭處,又擡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紮,黎先生,該刮胡子了~我幫你?”
黎硯聲眼含溫柔的看向她:“會用剃須刀?”
語氣裡,難得的,帶了幾分輕松。
林疏棠:“能有多難?你教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認真。
“好。”
兩人上樓,一進房間,林疏棠便拉着黎硯聲徑直走入浴室。她拿起盥洗台上的剃須刀問黎硯聲用法,大有今晚不給他刮胡子就不睡覺的意思。
黎硯聲也沒有壞了她的心血來潮,牽着她的手,耐心的教她怎麼做。
林疏棠覺得自己會了,便開始動作。隻是,沒多久,便歇了心思。
她動作生疏,真做起來很慢。因為怕傷到他,拿着剃須刀保持擡手的動作二十多分鐘,還沒刮到一半,手卻實在酸得厲害,已經不是很能用得上力氣。
見她頻繁的換手松緩,眼神還時不時的瞟向自己。黎硯聲朗聲笑一下,擡手,接過剃須刀的瞬間,開口:“嬌氣。”
語氣裡滿是縱容,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
本來就是自己提出來要做的事情,現在這麼快放棄,林疏棠心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嘴上卻沒有認,開口:“那也是你縱的。”
說完,小跑着離開浴室,向着床去了。
看着她蹬開拖鞋上床的動作,黎硯聲眼裡的寵溺更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