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疏棠醒的時候,身旁已經不見黎硯聲的身影。
别墅的阿姨拿着電蚊香液敲門進來,說是黎硯聲出門前交代的,讓點一些。
放好蚊香後,下樓見林疏棠站在客廳門口,阿姨開口:“林小姐,你要出去嗎?”
林疏棠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先生呢?”
“先生先去黎家老宅了,出門前讓您先在這兒等着,說他會叫人來接您。”
“好。”
商人大多信點那方面的東西,黎家也不例外,黎老爺子下葬的時間,看在下午一點三十。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範斯卓來接林疏棠。
林疏棠剛要上車,想起來什麼又跑回客廳,把桌上的東西又帶上。
下葬的墓園在半山腰上,車子開到山腳下便不再通路,剩下的路程得靠人走上去。
黎硯聲作為長孫,抱着骨灰盒走在前面。林疏棠在後面,走在人群中間。
走到半路休息的時候,黎硯聲轉身向後看,一眼鎖定了人群中的纖瘦身影。
黎硯聲看過去的時候,剛好見她臉色泛紅,擡手去遮擋太陽的樣子。
于是招手,叫來助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再次啟程,走了沒有幾步,範斯卓就給林疏棠送來一頂遮陽的帽子。
她接過,看一眼手裡的帽子,黑色的,不是什麼顯眼得的款式,但還是開口:“會不會不太好?”
範斯卓:“老闆吩咐的,您不用擔心。”
林疏棠擡頭看向人群前方,黎硯聲正背對着衆人走在前面。在她看過去的瞬間,像是有感應一般,他回頭看了一眼。兩人視線有短暫的對視,而後分開。林疏棠環視周圍一圈,看到有不少人都戴着帽子,便也沒有再糾結,把帽子戴到頭上後開口說了聲:“謝謝。”
“您客氣了。”
葬禮時間卡得很緊,一點還差幾分,衆人便到達目的地。
見旁邊有幾顆不小的松樹,林疏棠便站到了樹底下遮陰。
黎硯聲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在人群裡找熟悉的身影,最後在樹底下尋到那抹倩影,邁步走過去。
見林疏棠臉上依舊泛紅,黎硯聲擡手試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關心開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黎硯聲這樣的舉動沒有一點避着人群的意思,在場不少人一直注意着他,此時見他這樣關心一個女孩,心裡難免生出好奇來,紛紛在心裡猜測這是哪家的掌上明珠,得了黎家老大的青眼。
也有一直盯着黎硯聲婚事的人也注意到這一幕的,看向林疏棠的眼神,瞬間都生出了些尖刺。感受到這些視線,林疏棠稍稍側開身,借着黎硯聲的身形将自己遮擋了一下。
黎硯聲察覺到她的不安,又向右移動的半步,将她徹底與那些視線隔斷開。
林疏棠這才擡頭看他,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沒有。”
說完,她悄悄看一眼旁邊,确定沒人看過來,将手裡的小盒子遞到黎硯聲面前,裡面是一小塊糕點和幾顆巧克力。是她出門時候帶的,想着黎硯聲可能會太忙,沒時間吃東西,所以就帶了。
黎硯聲看着她将盒子打開,卻遲遲沒有去接的意思,林疏棠手就那麼頓在了半空中,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裡想,自己這樣的舉動确實是有些犯蠢了。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大概就已經吃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