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此時的臉色，比吃了一百斤狗屎還要難看，他指着林淵，嘴唇哆嗦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這豎子，強詞奪理！”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林淵學着他之前的腔調，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魏長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别緊張，慢慢來，畢竟年紀大了，腦子轉得慢，我可以理解。”
魏征氣得渾身發抖，周身玄力激蕩，一股屬于玄魄境巅峰的威壓不受控制地散發出來，讓在場的弟子紛紛色變，連連後退。
“夠了！”
趙無極那帶着一絲不悅的聲音，瞬間将魏征即将爆發的怒火壓了下去。
魏征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連忙收斂氣息，但那雙眼睛，死死地瞪着林淵。
趙無極深深地看了林淵一眼，眼底深處，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小子，總能給人帶來驚喜，他原以為林淵會陷入困境，沒想到他三言兩語，就輕松破局，反将了魏征一軍。
這份心智，這份膽魄，遠超同齡人。
“林淵。”趙無極開口，聲音恢複了平靜，“魏長老的話雖有不妥，但道理卻是不錯。身為我宗客卿長老，享受宗門供奉，自當為宗門分憂。這天阙大會，對我青岚劍宗至關重要，你當真不願參加？”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彙聚在林淵身上，宗主親自發問，這分量可就不同了。
林淵迎着趙無極的目光道：“宗主，并非我不願，隻是，參加這等盛會，總不能空口白話就去了。”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魏征，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既然魏長老如此看好我，認為我三個月内必能突破凝玄境，為宗門争光。那不如，我們添點彩頭如何？”
“彩頭？”魏征一愣。
“不錯。”林淵的聲音陡然拔高，清晰地響徹整個大殿，“我們就以三個月為期，立下一個賭約。”
“若三個月後，我林淵未能突破至凝玄凝，沒有資格參加天阙大會。要是突破到凝玄境，我無法在天阙大會上奪得榜首，我便自願放棄客卿長老之位，脫離宗門，永不踏入青岚劍宗半步。”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般的眼神看着林淵。
這是何等瘋狂的賭注！以自己的前途和身份為賭注，這是破釜沉舟，不留任何後路！
楚雲帆更是吓得臉都白了，他一個箭步就想沖上去捂住林淵的嘴。
這家夥，是瘋了嗎？天阙大會榜首？那是什麼概念，青岚劍宗建宗千年，最好的成績也隻不過是六十六名。
魏征也被林淵的瘋狂給震住了，但随之而來的，是無邊的狂喜。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把林淵趕出宗門，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自己把脖子伸了過來。
“此話當真？”魏征道。
“自然當真。”林淵神色不變，“但如果，我做到了呢？”
他向前一步，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