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冰魄寒池的小徑。淩清雪走在前面，白衣勝雪，步履輕盈，如同一道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光。林淵跟在後面，雙手枕在腦後，悠哉遊哉，像個跟着自家媳婦回家的姑爺。
淩清雪那偶爾輕顫一下的睫毛，和她那看似平穩，實則比初來時快了一絲的步伐，洩露了她并不平靜的内心。
林淵今日帶給她的沖擊，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大得多。
無論是那匪夷所思的功法領悟，還是那份面對天罡境的長老和宮主也敢當面叫闆的膽魄，都徹底颠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乃至對男人的認知。
“那個清雪老婆。”林淵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打破了這片甯靜。
淩清雪的身形僵了一下，腳步卻未停，也沒有回頭。
“何時？”她的聲音依舊清冷。
“我聽聞你如今才十八歲，便已是真靈境十重，被譽為九霄聖宮曆史上第一天才。”林淵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好奇，“是因為常在這裡修煉的緣故嗎？”
淩清雪的腳步頓住，她立于入口的光幕前，背對着他，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冰魄寒池确實有助于修煉，我能長時間停留，是因為我的體質特殊，此事我已與你說過。”
“你如今已經修煉霜華九秘訣，想來也能在池中堅持幾個時辰，至少不至于像上次那般，被凍成冰雕。”她的語氣很平靜。
淩清雪熟練的打開了禁制，走了進去，林淵也跟着走了進去。
幽藍色的池水，穹頂的冰晶種乳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一切都和上次來時一模一樣。
林淵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超前走了兩步湊到她前面，壓低了聲音，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試探道：“那個規矩還是和上次一樣？進入寒池需要赤身？”
他故意把最後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一雙眼睛饒有興趣地觀察着淩清雪的反應。
然而，淩清雪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衣物會阻礙池水與肌膚的接觸，無法最大程度地滋養經脈和玄脈，這是常識。”
常識又是常識，林淵忽然覺得，自己跟她在這方面，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上。她看待這件事的眼光，是純粹的、是神聖的、是站在修煉的角度，而他好吧，他承認自己思想有點不那麼純潔。
林淵心中念頭急轉，上次拒絕是因為兩人還很生分，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真就那麼大大咧咧地跟一個初次見面的仙子，那不成流氓了？
可現在不同了，名義上她已是宮主許給自己的妻子。剛才在功法樓前，她也曾為自己擔憂，雖然嘴上不直說，但那份關切是做不了假的。
如果自己在推三阻四，扭扭捏捏，反倒顯得自己心有雜念，不夠坦蕩，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這個常識。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淩清雪已經動了。她似乎覺得跟林淵解釋這種“常識”是一件多餘的事情，行動才是最好的證明。
那雙玉手無比自然地伸向了腰間的衣帶，上一次她的動作隻進行到一半，就被林淵驚慌失措地打斷。
而這一次，沒有人再打斷她。腰帶被輕輕解開，那件象征着聖女身份的聖潔白袍，順着她那完美得不似凡間的曲線緩緩滑落。
先是圓潤的香肩，再是纖細的腰肢，最後悄無聲息地堆疊在她腳下的地面上，宛如一捧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