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三塊!這價給得确實夠意思了!
可離那要命的六千塊,還是差着十萬八千裡!
孟遠牙根都咬緊了,咯吱作響。
他知道,自己兜裡還有最後一張牌,也是最險的一張牌——
那片從廢電視機高壓包附近拆下來的、被收破爛的老李頭,拿五百塊哄走的“鐵片片”!
他當時賣給老李,是急着換第一筆錢打底。
但他留了個心眼,那玩意兒不止一片!
他把手伸進最貼身的内兜裡,摸出一個被手絹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小疙瘩,
小心翼翼地放在油膩的櫃台上,輕輕推了過去。
“老闆,勞駕,再給掌掌眼,這個。”
錢老闆有些好奇地拿起手絹包,一層層打開。
當看到那塊隻有指甲蓋大小、泛着暗沉沉、帶着點藍灰特殊金屬光澤的薄片時,
他那雙習慣了銅鐵的眼睛,瞳孔驟然縮緊!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放大鏡,湊近了,屏住呼吸,翻來覆去地看,
手指尖輕輕撚了撚那金屬片的邊緣,甚至用小鑷子夾起來,對着光線細細地瞧
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放下東西,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眼神極其複雜地看着孟遠,聲音都有些發飄:
“高高純钽片?你你從哪兒弄來這金貴玩意兒的?”
孟遠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擂鼓似的跳。
“也是收破爛拆出來的。”
錢老闆倒吸一口涼氣,看孟遠的眼神簡直像在看怪物。
這年頭,别說普通收破爛的,就是他這種常年跟金屬打交道的,認識“钽”這個字的都不多!
這小子居然能從一堆破爛裡,把它給拆出來?
這眼力勁兒是妖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