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聽說是搞什麼電化學反應的?精貴得很!咱們沒弄過這個,别到時候好心辦壞事,那可就”
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白。
孟遠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猛地往下一沉。
他知道電解提純的原理,上輩子他廠裡也有類似但更先進的設備。
他甚至能憑着記憶,畫出大概的流程圖
可理論是理論,具體電路怎麼走線?内壁用什麼材料?電流電壓控制在多少才合适
這些具體的門道,全是經驗和技術的積累,光憑他模糊的記憶,根本抓瞎!
他試着回憶一些細節,想給老師傅們提供點思路,可腦子裡就像一團漿糊,越想越亂。
完了?
難道最關鍵的一步,就卡死在這堆破銅爛鐵上了?
要是這電解槽修不好,就隻能靠之前那個效率低得可憐、煙熏火燎的土爐子慢慢煉銅,
成本高不說,産量根本上不去,别說賺錢擴張了,能不能應付,王虎下一次敲竹杠都難說
一股焦躁感,像火苗一樣從孟遠心底蹿起。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裡,臉上卻還得強裝鎮定。
整個院子裡的氣氛都變得沉悶起來。剛才修複好幾台機器的興奮勁兒,一下子煙消雲散!
幾個老師傅圍着那台破爛電解槽,唉聲歎氣,束手無策。
馬小軍他們也不敢大聲說話了,看着孟遠緊繃的臉,心裡也跟着七上八下。
就在這幾乎要陷入絕望的當口。
一個一直蹲在角落裡,抱着胳膊默默看着大家忙活、不怎麼吭聲的老工人,忽然站了起來,
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用膠布纏着腿兒的厚玻璃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