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寶明顯愣住了。
她沒想到徐川會問得如此直接,如此一針見血。
這不像一個普通同學會有的敏銳,更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局内人。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回憶那場突如其來的噩夢。
“我也不太清楚。就好像一夜之間,公司最核心的那個海外合作項目突然就斷了,消息一傳回來,銀行催債,下面的項目組人心惶惶,然後就全線崩潰了。”
她苦澀一笑,補充了一句。
“或許,就像新聞裡說的,公司越大,和海外的牽連就越深。這次的危機是從華爾街傳過來的,我們這種看起來龐大的公司,反而最先被浪頭拍死在沙灘上。”
徐川沒再追問,他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打開醫藥箱,拿出棉簽和消毒水,示意錢多寶在沙發上坐下。
“别動,可能會有點疼。”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安定感。
錢多寶順從地坐下,微微仰起頭。
昏黃的燈光下,徐川的側臉輪廓分明,神情專注得仿佛在處理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他用鑷子夾着沾了消毒水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傷口周圍的血迹。
他的動作很輕,但酒精接觸到傷口的瞬間,錢多寶還是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忍一下,很快就好。”
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額頭,帶着淡淡的薄荷味,讓她緊繃的神經奇迹般地放松了下來。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纖長的睫毛,看到他專注的眼神,聞到他身上幹淨清爽的氣息。
這麼近的距離,讓她心跳漏了一拍,臉頰也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這個在學校裡總是獨來獨往,甚至有些神秘的男生,此刻卻展現出與他年齡不符的沉穩和可靠。
當最後一塊紗布被膠帶穩穩固定好時,錢多寶才如夢初醒。
她定了定神,終于問出了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