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聲巨響,氣浪四散。賈環借力後退三步,穩住身形。而鐵鷹也被震得手臂發麻,虎口隐隐作痛。他心中大駭,自己這一刀足有千斤之力,對方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接下,其内力之深厚,簡直匪夷所思。
“你究竟是誰?”鐵鷹沉聲問道。
“取你主子性命的人。”賈環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
話音未落,他再次欺身而上。滄浪劍法再度展開,這一次的劍勢,比方才更加洶湧、更加狂暴。如果說剛才隻是江河入海,那此刻便是錢塘大潮。
劍光層層疊疊,一浪高過一浪,每一劍都蘊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壓得鐵鷹步步後退,隻能勉力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另一邊,葉天士的身影在混亂的親衛中穿梭。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殺招。
或是銀針封喉,或是毒粉迷眼,或是以巧勁擊打人身穴位,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能讓一個壯漢瞬間癱軟。他如同一位優雅的死神,從容不迫地收割着生命,為賈環清掃着一切障礙。
車廂之内,裕王聽着外面的慘叫聲和兵刃交擊聲,吓得魂飛魄散。他掀開車簾一角,正好看見賈環一劍将一名親衛隊長的心口刺穿,鮮血濺了他滿臉。
“啊!”裕王驚叫一聲,手腳并用地爬到車廂的另一頭,抽出挂在車壁上的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色厲内荏地吼道:“來人!護駕!護駕!殺了他們,本王賞銀萬兩,封萬戶侯!”
然而,他的許諾已經無人能聽。他最倚仗的統領鐵鷹,此刻已在賈環的劍下險象環生。
“滄浪劍法·驚濤拍岸!”
賈環一聲低喝,劍勢陡然一變,原本連綿的劍光瞬間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劍影,如同掀起的滔天巨浪,狠狠地拍向鐵鷹。
鐵鷹瞳孔驟縮,自知無法抵擋,隻能将開山刀橫在胸前,拼盡全身功力硬抗。
“轟!”
刀劍相交,鐵鷹的開山刀應聲而斷,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筝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山壁上,噴出一大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通往裕王馬車的最後一道屏障,被徹底清除。
賈環提着劍,一步步走向那輛華貴的馬車。他的靴子踩在滿是血污的土地上,發出“沙沙”的輕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裕王的心髒上。
車簾被一把挑開,賈環那張沾着血迹的、冷峻的臉出現在裕王面前。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當朝王爺,是皇親國戚!你殺了我,天上地下,再無你容身之處!”裕王癱坐在地,語無倫次地威脅道。
賈環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他看着這個曾經不可一世,草菅人命的王爺,淡淡地說道:“你魚肉鄉裡,構陷忠良,害死我義兄滿門之時,可曾想過他們也有容身之處?”
裕王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極度的恐懼:“是你原來是你!饒命!饒命啊!本王給你錢,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回答他的,是賈環手中遞出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