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我陪你。”
“不用,就我一個人。”
他騎上了那輛塵封已久的重型機車,沒有目的地,一路向西。
風在耳邊呼嘯,将城市遠遠甩在身後。
他騎過荒無人煙的戈壁,也穿過層巒疊翠的山脈。
腿上的傷在長時間的騎行中隐隐作痛,可這種痛,卻讓他覺得無比清醒。
他以為報了仇,心裡的那個巨大空洞會被填滿。
可沒有。
空洞反而越來越大,冷風灌進去,凍得他四肢百骸都疼。
半個月後,機車在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山路上,徹底熄了火。
刁付宸試了幾次,最後煩躁地一腳踹在車身上,然後頹然地坐在路邊,點了一根煙。
手機早就沒了信号。
他自嘲地笑了笑,老天爺都覺得他活得太順遂了,非要給他找點麻煩。
就在這時,一輛半舊的越野車從山路那頭緩緩駛來,在他身邊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幹淨素雅的臉。
“車壞了?”女人的聲音清清冷冷,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刁付宸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作聲。